音有些低沉,大概是想到了自身的事情。
“沙隆縣的情況特殊,就特殊在這裡是黃海濤的家鄉,本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可因為黃海濤的不滿足,還有丁原書記的顧全大局,問題就出來了,我一直擔任丁書記的秘書,可以說,沙隆縣長期以來,都被黃海濤視為風水寶地,外人插不進手,縣內的裙帶關係,數不勝數,一般人來了,簡直摸不著東南西北,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縣長、主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都是從外面進來的,該理一理這些關係了。”
徐少傑端起酒杯。
“為我們能夠捋順關係,乾一杯。”
“徐縣長,我知道不是很多,但大致情況是知道的,以前,何旭雄書記在縣裡基本上施展不開,他雖然是黃海濤的心腹,卻並非黃海濤的親人,黃海濤和愛人都是沙隆縣的,不知道有著多雄厚的基礎,外人怎麼可能撼動,所以,多年來,涉及到沙隆縣的幹部調整,何旭雄書記都要請示黃海濤的,特別是主要領導。陳大志縣長強很多,或許是性格決定的吧,陳大志比何旭雄有氣魄。”
徐少傑的臉色有些嚴肅了,他相信李明說的是實際情況,沙隆縣的幹部隊伍,一定存在問題,雖然不能說黃海濤和何旭雄等人都是提拔一些飯桶,可裙帶關係是免不了的,這樣做後遺症是非常明顯的,儘管黃海濤離開了沙隆縣,但黃海濤依舊可以遙控沙隆縣的幹部,特別是李明的遭遇,令徐少傑心情有些沉重。
“我知道難度大,市委這次做出了重大的調整,意思是很明確的,就是要整合沙隆縣的幹部隊伍,沒有人,我們幾個人就是累死,也唱不出來好戲。”
“陳書記,你是分管幹部的,認為應該如何著手?”
“我也一直在考慮,事情需要下面的幹部來做,縣直這麼多的單位,你說全部調整,沒有可能性,再說了,幹部沒有犯錯誤,憑什麼調整,調整來調整取,還是這些人,難度大啊,我現在早就頭疼了。”
陳目標苦笑著,接著開口說話了。
“擔任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我根本沒有感覺到高興,如果不是和李書記交換意見,我還不知道這些情況,縣直部門和鄉鎮的主要領導,多年來都沒有怎麼調整,有些領導,在一個地方工作接近10年時間,幹部很少流動,下面的人看不到什麼希望,哪裡有什麼工作熱情,除了提拔到市直單位和其他縣市空出位置來,其餘時候,就是這一班人,輪換著擔任縣直單位負責人,幹部都知道,如果沒有背景,不要想著提拔。”
“李書記,你瞭解的是什麼情況,詳細說說。”
“縣直單位和鄉鎮,兩大家族的人特別多,一個是侯家,也就是茅官鎮的侯家村出來的幹部,黃海濤的愛人姓侯啊,所以,侯家的人是最多的,最突出的代表,就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書記侯義兵了,其次是黃家,黃家的人不多,或許是家族看法不同的緣故,或許是黃海濤有所顧忌的緣故,黃家的代表是縣人大主任黃望華,依照我的看法,這是黃海濤聰明的地方,黃家的子弟並不少,但是在沙隆縣的不多,就是在淮揚市的也不是很多,很多都出去發展了,說起來,何書記和陳縣長也是比較可憐的,想著在沙隆縣做出來一些事情,談何容易。這一點,陳書記是比較清楚的。”
徐少傑看向了陳目標。
“我察覺到了一些,上次縣委召開常委會,傳達市委關於調整產業結構的工作思路,結果,侯義兵在會場上表示出來了不同的意見,認為沙隆縣需要穩妥,不能急於考慮調整產業結構的事情,這份決定竟然沒有繼續傳達下去了,當時我有些奇怪,說起來不好意思,到沙隆縣這麼長時間,我什麼都不知道,包括人員之間的關係,要不是李書記後來告訴我,到現在我都矇在鼓裡。”
“還有比這過分的,我也是後來知道的,分管農業的當時是陳書記,調整產業結構主要針對的是農業,應該徵求陳書記的意見,可是侯義兵居然認為不需要發表其他的意見了,直接就說出來不行。”
徐少傑看向了陳目標。
“陳書記,情況是怎麼樣的?”
“有這件事情,當時何旭雄書記徵求我的意見,侯義兵發言了,說我對沙隆縣的情況不熟悉,以後熟悉情況了,再提出來意見,所以,我就沒有發言,何旭雄書記也沒有堅持,當時,就是侯義兵一個人發言了。”
徐少傑感覺到不可思議,侯義兵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見面的時候,感覺侯義兵白白胖胖的,一臉的阿彌陀佛,很是和藹啊,居然有這麼狂妄。
“徐縣長,你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