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初升,整個營地沉浸於一片薄霧之中。昨晚的殺戮,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已經無人再去提及。而此刻營地中,除了趙孝錫還坐在一堆炭火前,段譽也沉睡了過去。
就倒在趙孝錫身邊熟睡的段譽,倒也不用擔心著涼。那散發著微勢的炭火,還是令昨晚喝了過量英雄血的段譽,最終還是抵擋不住睡意,倒在草地上深沉睡去。
相比段譽未能堅持到最後一刻,趙孝錫卻真正一晚未眼。段譽身旁放的三個骨灰盒,也是趙孝錫替其收斂好,等到其醒來之後再帶回大理安葬。
接受了無崖子的功力,趙孝錫現在只需要打坐一至二個時辰,就能保證一天飽滿的精神狀態。所以,睡覺對他而言,已經不在象以前那樣必須。
望著此刻雲霧環繞的營地,趙孝錫也感嘆這個時空的空氣清新。尤其到了這種地方,更能感觸到天地的草木清新之意。這在後世,已經很難感受到了。
望著熟睡的如同孩子般的段譽,趙孝錫其實也明白,任何改變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的。說到底,段譽正是因為獨特的身份,讓他承受過少的王者繼承人磨礪。
好在趙孝錫很欣慰段譽這份君主少有的仁善之念,這種君主或者不能帶領國民開彊拓土,卻能保一方百姓安居樂業。用於守成,想來也能勝任。
有心要一統中原跟邊疆的趙孝錫,也希望段譽能少一些君王的野心。不然,未來收服四方之後,大理是否讓其延續下去,也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就在趙孝錫守護著段譽之時,兩人所在的地方傳來了腳步聲。看著走過來的人,正是同樣休息了一會的巴天石,沒等他開口趙孝錫己然打出手勢,讓他不必行禮問好。
正感好奇的巴天石。走近才發現,在趙孝錫身前披著一件披風熟睡的段譽。三個新做的骨灰盒,已然擺在段譽熟睡的身旁,想來這位世子還是未能堅持到天明。
看著巴天石若有所思的表情。趙孝錫起身帶著他,來到營地不遠的小河邊。用小河中清澈而又冰冷的河水洗臉後道:“巴司空,有些事情不要太操心過急了。”
聽到這話的巴天石,立刻明白趙孝錫所指的到底是什麼。只能感嘆這位駙馬爺,還真是洞察人心之時,笑著道:“臣明白,勞煩駙馬爺了。”
對於巴天石的話,趙孝錫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放心,未來的路,誰也不知會是怎麼樣。但我相信。段譽能守護住這份基業。君主仁慈點,未必是件壞事。
如果那些番邦之主,能有段譽這份善心,或許這世上就能少些許殺戮。有時間,司空大人不如將眼光放眼一些。盯著吐蕃或大理,只會讓你的眼界受限。
雖說中原人,習慣將大理稱為西南邊陲。可是司空大人應該知道,在大理更南方,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在那裡,還有無數陌生的大陸等著人光顧。
只要給你們大理髮展的時間,國富民強之後。組織一批人進行探索。你會發現,這個天地遠比你想象的更為寬廣。而君臣的眼光,也將決定的一個國家的命運。”
聽著趙孝錫看似無頭無腦的表達,巴天石一時間也不能明白,其中到底有何用意。只是他非常清楚,在大理之南。確實還存在著廣闊的天地。
更多人只是覺得,那裡山高路險,加上障氣橫生,將其視為真正的蠻荒之地,很少有人敢探尋一二。
那怕生活在那附近的土著。同樣對那茫茫無盡大山,充滿著發自內心的敬畏之心。反倒是那裡的土著,似乎更期待跟大理接觸,以換取他們急需的一些東西。
至於趙孝錫所詢問,大理再南端還有什麼天地,巴天石還真的不太清楚。那怕是跟大理接壤的交趾國,兩國的邊民接觸都不多。
這年頭不比外世,有飛機輪渡。行走全靠一雙腳或四條腿的馬,來往一次耗時許久。而交趾國雖是大宋賜封,其實力比大理更是不如,很少有人會進入中原之地。
正是因為這些周邊屬國,不太瞭解中原的事情。對於中原的地大物博,充滿著無窮的貪婪之意。覺得能進軍中原,方顯君主本色。
而無開拓之心的君主,更願意守著自家一畝三分地,過著所謂的皇權傳承的生活。那怕每年給大宋上供點東西,他們往往也拿不出太好的東西來。
跟其相同的是,身為中原之主的大宋,也瞧不上這些邊陲小國。只要他們老實,大宋也不惜給個賜封的國號,讓其在自家那塊地盤上老實待著。
雖說大唐盛世出現過萬邦來朝的盛況,可這萬邦很多都是叫不出名字的番邦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