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迪爾加狠狠地劈了過去。
迪爾加不及躲避,只能揮刀,硬生生地擋了一下。但對方的力量霸道無比,他只覺得手腕大震,彎刀拿捏不住,脫手飛出,竟向著祭壇上的安密而去。
諸隨從齊聲驚呼:“安密大人,小心!”
安密卻毫不慌張,等拿彎刀飛到面前,他才從腰間拔刀在手,迎著拿來刀奮力一砍,飛刀立刻變了方向,夾著呼呼的風聲,反向著水夷垤疾射而去。
水夷垤剛才一招得手,毫不停歇,後招已緊隨而至,眼看就要取了迪爾加的性命,忽聽耳側刀聲呼嘯,連忙轉身回手,與拿飛刀相格,只聽“鐺”的一聲大響,火花四濺。
迪爾加趁勢往後退去,驚惶之下,竟一腳踩在了那個受傷隨從的身上,兩人摔成了一團,狼狽不堪。迪爾加滿臉羞愧,看著安密說道:“多謝大人救了我的性命。”
安密哼了一聲,邁步跨下祭壇,他掃了幾個隨從一眼:“你們都退下去吧。”
隨從們躬身離去,圈子裡便只剩下了安密和水夷垤兩人。
水夷垤合胸行了個禮:“尊敬的首領安密大人。”
安密怒視著對方:“如果你還當我是族中的首領,那就把手中的兵刃放下!”
水夷垤咬了咬牙:“恕我……不能遵命。”
安密怒極反笑:“好,好……”第二個“好”字話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發動了凌厲之極的攻勢。祭壇下人影晃動,兵刃交錯聲連綿不絕,兩個哈摩族公認最為勇猛的鬥士戰在了一處。
然而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水夷垤似乎礙於地位的尊卑,始終只防守,不反擊。安密的進攻也由此越來越無忌憚,令對方左支右拙,漸漸落了下風。
在不遠處觀戰的羅飛暗暗搖了搖頭,誰都看得出,再這樣下去,水夷垤必然會落得個血濺當場的結局。
水夷垤顯然也看清了此時的形勢。他眼中忽然精光一閃,趁著安密毫不防守之機,忽然一刀攻了出去。安密全無準備,急忙往後撤了一步,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水夷垤卻並不追擊,他翻身一躍,竟上了祭壇。此時祭壇上便只有雅庫瑪一人,水夷垤搶到她的面前,把彎刀逼在了聖女的脖子上。
不久前還泣拜在地、甘心為聖女而死的水夷垤居然會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這一下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每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現場鴉雀無聲。
羅飛也驀然一驚,下意識地從腰間摸出了手槍。白劍惡連忙壓住他的手腕:“小心!千萬不能傷了聖女!”
羅飛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滿是焦急之色。
片刻的沉寂之後,索圖蘭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水夷垤,你這是要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不會傷害聖女的,我只是想請她護送我離開這裡。”水夷垤一邊說,一邊押著雅庫瑪走向祭壇。雅庫瑪臉色蒼白,不管她曾經如何受人尊崇,現在卻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安密緊握著刀柄,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但在這樣的情勢下,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二人一步步走到了南方的人群邊。
“讓開。”水夷垤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令人難以違抗的威懾力。
安密閉上眼睛,無奈地揮了揮手,族人閃出了一條道路。水夷垤押著雅庫瑪出了包圍圈,又往山林方向走了二十多米,這才把彎刀撤下了:“你回去吧。”
雅庫瑪穩住情緒,正視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水夷垤,你今天的所作作為已經徹底背叛了種族,你將永世得不到寬恕。”
水夷垤苦笑了一下,忽然手起刀落,將自己左手食指齊齊切了下來,頓時鮮血飛濺。
雅庫瑪驚呼一聲:“你……你這是幹什麼?”
水夷垤強忍住劇痛,看著自己的族人們大聲說道:“水夷垤以下犯上,罪行深重,萬死難贖。但我今天還不能死,等我完成大事後,必然會回來請罪。我先留下一根手指,如果食言,請大祭司對我施行血瓶的詛咒!”
說完這些,他大步向著南方的群山奔去,片刻後,便已消失在了黑暗的叢林中。
第二十八章 故人往事
因為患病,半年沒有露面的聖女,終於在這個夜晚重新出現在了族人的面前。這本來該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但現場的情況卻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理應是最忠誠、最勇猛的聖女衛士水夷垤竟然對安密和雅庫瑪兵刃相向,並且成功脫逃,遁入了山林。這不僅使得首領和聖女的威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更在每個族人心頭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