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那砍刀甚是鋒利,死者咽喉部立刻出現了一道大口子,有大量血液沿著刀刃滲了出來,那血液竟是色澤漆黑,直如墨汁一般!

周立瑋的判斷沒錯,情況果然就出在這個部位。羅飛心中一凜,屏息繼續關注著。

白劍惡見到眼前的情形,眉尖凸跳了幾下,然後他一咬牙,手腕加力,把死者下顎底部的面板和肌肉通通透透地切開。緊接著,他把兩根手指探了進去,一番摸索之後,把整條舌頭從切口處拽了出來。

一時間黑血瀰漫,死者長長的舌頭耷拉在顎下,情狀恐怖異常。不過現場諸人卻顧不了許多,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死者舌跟與食道連線的部位,本該粉紅柔嫩的舌跟此時烏黑一片,高高隆起,腫得像個發麵饅頭。在饅頭的中心部位,赫然趴著一隻色彩斑斕的蜘蛛!

那蜘蛛的軀幹大約有小指蓋般大小,身體呈對稱的六邊形,稜角分明,八條腿則顯得細緻修長。雖然已死去多時,但它的口齒部位仍緊緊地噬咬在死者的舌肉上。

白劍惡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驚訝、無奈、悲傷,還有一絲恍然,他輕輕把那蜘蛛捻下來,同時苦笑著低聲說道:“毒仙女。”

“毒仙女?”羅飛的眼睛一直跟著那蜘蛛,“這是它的名字?”

白劍惡點點頭:“這種蜘蛛毒性極大,即使在腿上咬一口,處置不得當的話,也能置人於死地,更不用說在咽喉這樣的要害部位了。”

羅飛皺起眉頭:“它是生活在水裡的?”

“不是。”白劍惡似乎也有些迷惑,他想了一想,補充了一句:“難道是先爬到了水壺裡?”

這個猜想聽起來是合乎邏輯的。

白劍惡三人的臥具四周雖然撒了硫磺,但水壺行禮卻是放在硫磺圈之外的。這隻劇毒的蜘蛛在夜裡爬進了吳群的水壺,吳群首先給自己的水壺打了水,然後便迫不及待地喝了起來,蜘蛛也被他囫圇吞進了口中。瀕死的蜘蛛自然會盯咬住他的舌跟部位,並釋放出全身的毒液。吳群疼痛難忍,驚駭之餘,本能地用手拉拽舌頭,想要把喉口的毒物清除。在意識到自救已無可能的時候,他強撐著回到營地,但終究還是毒發身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吳群死得也太冤了。羅飛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周立瑋和趙立文也都默不作聲,臉上均有疑慮的神色。

“嘿嘿,哪有那麼巧的事情?”一直沒有說話的嶽東北此時終於開了腔,他直言不諱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絕不是什麼意外。這件事註定要發生,兩天前便已是如此。”

“兩天前?”白劍惡莫名其妙地看著嶽東北,“兩天前我們還在禰閎寨中。”

嶽東北卻不答話,仰頭看天,忽然沮喪地嘆了口氣:“唉,也怪我疏忽了。‘剝皮揎草’,隱晦的我能看出來。可此前那麼明顯的警告,就在我眼皮地下溜過,我居然毫無察覺……”

羅飛等人面面相覷,實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拔舌之刑!你們都忘了嗎?”嶽東北睜大眼睛,看著眾人說道,“那張宣紙,李定國的札記,‘他’早已說得清清楚楚,卯時,對‘洩密者’施以‘拔舌之刑’!”

是的,拔舌之刑!磨盤山!經嶽東北這麼一說,大家有點咂出了味來,如果按這個思路去理解的話,吳群的死狀的確具有極強的象徵意義。

瞬息之間,羅飛已經把兩天前的情形在腦海裡回放了一遍,有個細節當時他未曾多想,現在卻引起了他的極大關注。

“你們好像提起過,那張宣紙原來並不在羊皮卷裡?”他的目光從白劍惡和趙立文的身上依次掃過。

趙立文愣了一下,似乎拿不定該如何回答,只好看向了白劍惡。

白劍惡陰沉著臉,半晌之後,他才點了點頭,低緩著聲音說道:“是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張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誰都明白白劍惡話語中的潛臺詞:宣紙的神秘出現無疑是嶽東北“警言說”的最好註解。眾人一時都沉默不語,琢磨著這件事情中可能蘊藏的玄機。

“如果那張紙真的是李定國手書的札記,倒的確很有意思。”片刻後,周立瑋首先開了口,“這可不是普通的物件,一般人是不會有的。”

這也正是羅飛的思路,他抬起頭,用目光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卻聽周立瑋又說道:“既然白寨主已經確定那不是他們原有的東西。我認為,只有鑽研歷史,進而可以說,只有對李定國探索很深的人,才會擁有這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