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想到這靜謐的叢林曾是數萬人浴血廝殺的戰場,羅飛心中不免湧起一種滄海桑田,生命如隙的感慨。

天色尚明,眾人沒有多做停留,一鼓作氣,向著東邊下山的方向又走出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此時恰經過一個小小的岩石山包,地勢幾乎水平,貼地的灌木也稀疏得很。白劍惡停下腳步:“山裡的天說黑就黑,我們也別再往前走了,就在這兒扎個營地,準備過夜吧。”

眾人齊聲贊同。當下卸了揹包,各自忙碌開來。

白劍惡將山包略清理了一番,然後羅飛三人支起了帳篷。

吳群四下尋覓了一會,在附近找到一片土坑,裡面積了不少雨水,但看起來骯髒渾濁,難以飲用。他用砍刀在水坑旁不遠的地方掘了一個直徑約20公分,深大約半米的蓄水池。片刻後,土坑中的水慢慢滲入了蓄水池中,雖然速度不快,但水質卻清澈了很多。

趙立文則尋來殘敗的樹木枝幹,劈開後取用內部仍然乾燥的部分,在山包上點起了篝火。此時天色已暗,眾人圍坐在篝火邊,總算可以放鬆放鬆了。

在雨後的山路走了一天,鞋襪和褲腳早已溼透。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了鞋,先在火邊烤上一烤。

正愜意間,忽聽嶽東北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他媽的,這是什麼東西?!”語氣甚至驚惶。

羅飛連忙湊過去,只見他已剛脫了左腳的襪子,胖乎乎的腳踝上竟趴著兩隻碩大的螞蟥!

那螞蟥的個頭足有拇指般大小,早已吸足了血,身體鼓脹欲裂,散發著詭異的暗紅色光芒。嶽東北正手足無措之時,螞蟥因暴露在空氣中,已自動“噗噗”兩聲輕響,先後滾落了下來。

白劍惡見怪不怪,打個哈哈,開起了玩笑:“嶽先生,你的褲腳還是扎得不夠緊啊,成全了這兩隻螞蟥。成雙成對,有吃有喝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

“媽的,敢喝老子的血。”嶽東北咒罵著,隨手揀了根樹枝,將兩隻胖乎乎的螞蟥挑入了篝火中,“呲”地一聲,輕煙冒起,空氣中彌散開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嶽東北一邊仔仔細細地檢查著雙腳,一邊心有餘悸地嘀咕著:“這麼大的個,怎麼吸血的時候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要是有感覺,那不立刻就發現了?還能被吸著血嗎?”周立瑋笑著說道,“這些螞蟥的吸盤上都有類似於麻醉劑那樣的黏液,不但吸血的時候你毫無感覺,吸了血還能分泌出能讓你創口快速癒合的物質呢。這都是物種在長期進化中形成的自我保護機能。”

“還真是找不到創口。”嶽東北摸著自己的腳踝,忿忿而言,“那也不能白吸啊,哪有這樣的好事?”

眾人又逗趣了一陣,這場小插曲算是過去了。

大家出發時攜帶的清水此時已差不多都喝完了。吳群取了空水壺,到剛才自制的蓄水池邊打了滲濾過來的清水,然後又往每個水壺中各投加了一枚藥片。

“你加的那是什麼?”羅飛忍不住問道。

“消毒片。”吳群坦然回答。似乎生怕對方心有疑慮,他還特意首先端起自己的水壺,咕嘟嘟喝上了一大口。

羅飛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果然水中帶有了漂白粉的味道。

吃了晚餐,夜色已深。山林中沒有一絲亮色,除了篝火附近,四周竟似塗了墨一般,漆黑一片。遠近偶有不知名的蟲鳴獸叫,更加渲染了深林荒野的孤寂氣氛。

眾人稍聊了一會,卻聽白劍惡說道:“明天還要趕路,我們就早些休息吧。你們在帳篷裡擠一擠,我們三個在外面隨便找地方一躺就行。”

羅飛知道他們早已習慣如此,也沒有過多客氣,只淡淡說了句:“那真是辛苦你們了。”

白劍惡三人各自找個平坦舒適的地方,展開隨身攜帶的臥具。在躺下之前,趙立文又拿出一隻竹筒,圍著每個人的臥具,灑下了三圈粉墨狀的東西。

羅飛聞到一股嗆鼻的氣味,猜測道:“這是……硫磺?”

白劍惡點點頭:“露天而席,篝火駭猛獸,硫磺防毒蟲。一會我們還要抹些退蚊的藥水。”

羅飛微微一笑:“希望這些功夫都不白費,我們大家全都能美美地睡上一覺。”

白劍惡沒有回答,目光看向圈外的黑暗之地,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是否他早已料到:這一覺,是沒人能睡得安穩的。

第十七章 剝皮揎草

小小的帳篷內擠入三人,空間是狹促了一些。不過在這種境地下自然顧不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