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交擊,就會發出像是撞到沙袋似的聲音,聽得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起來……那一定很痛吧?奉嫻有點牙酸的想。
當他們打到盡興,終於停下來之後,奉嫻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憋著氣,整個胸腔都缺氧到快窒息了,連忙大口大口呼吸。抬頭看到兩人朝她走來,她很快站好身姿,端出溫柔嫻慧的模樣。
“小子,這是誰?”中年人伸了個懶腰,下意識的摸向胸口口袋,像要掏個什麼東西出來。
金鬱騏一邊揉著疼痛得要命的雙臂,一邊冷眼直瞪著中年人,直到那名中年人訕訕的舉著雙手做投降狀,才移開眼,看著奉嫻介紹道:“她叫奉嫻,我女友。”
“啊。”不置可否的聲音。
“奉嫻,”金鬱騏走到她身邊,輕輕摟住她,對她介紹道:“這是我媽。”
奉嫻當場石化。
趙飛青,原先赫澤幫第五代幫主繼位者。三十一年前因為與金守恆私奔,背棄家裡對她婚事的安排,造成赫澤幫巨大損失,被自己母親兼第四代幫主趙銀藍撒銷繼承權,甚至差點被斷絕母女關係,永遠驅逐出家門。
雖然仍算是趙家的長女,卻已不再擁有任何權力,不管是在家中或在幫裡,都沒有她立足的餘地。於是,當年趙飛青離婚之後,她沒有搬回孃家,反而在世界各地流浪,足跡遍佈那些戰火連綿的國度,無數次出生入死,在傭兵界闖出一番名號。她在傭兵界的代號是Fly。Z;這個代號雖說有相當的知名度,但還不至於在一些太平的國度廣為流傳,就算是國際上的黑道,也僅限於某一部分掌握著傭兵界資料的人知曉。在臺灣這個相對和平的地方,傭兵是個很陌生的字眼。即使是臺灣黑道這些最接近黑暗世界的人,就算聽過趙飛青的代號,也不可能將她和Fly。Z 聯想在一起。趙家只聽說趙飛青這二十多年來在歐美各處遊走,幫一些“國際上的同業友人”做一些“跑腿”的工作,有時甚至還撈過界的跟國際刑警合作,工作內容五花八門,合作物件可以是各國的情報局或者是恐怖分子……就算趙飛青沒有如實交代她真正的職業,光是抖出的那些“打工經驗”,也很夠瞧的了。所以就算如今她是被赫澤幫放逐在外的人,若當真要回來干涉繼承人的問題,其實也沒有幾個人敢斕著她。
在黑幫,拳頭等同嗓門,誰有力,誰的聲音就宏亮。
不過,當年老幫主過世時,她就沒那樣做了,如今更沒有出手的道理。她會在兒子三十歲這年出現,所有人都不意外,因為赫澤幫的未來或許不在金鬱騏身上,但他身上藏著赫澤幫幫令的下落,是必須在三十歲這年交出來的——這來自於老幫主的遺囑。
為防止他有個萬一,當人母親的,怎麼可能不回國來坐鎮,直到事情結束,並確認金鬱騏的人身安全?
不過,趙飛青會出現在武館,是金鬱騏始料未及的,以至於原本只是想將奉嫻帶來介紹給眾師兄弟認識、順便合理約會一下的金鬱騏,不幸在母親的主導下,無奈的只得跟在場的每個師兄弟都打上一場,趙飛青理所當然地道:“你現在身處危險之中,又不怕死的談了戀愛,像是對自己的安全以及女朋友的安全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這兩年來你的武藝突飛猛進到什麼不得了的程度吧。”
於是,車輪戰開始了。
然後,金鬱騏在三個小時的苦苦力撐之後,終於體力消耗到極限,被打趴了,現在正渾身青紫的倒在道場一角的榻榻米上昏睡得人事不知,連午餐也睡過去了。
此刻,偌大的道場上,就只有沉睡的金鬱騏,以及坐在他身邊的趙飛青與奉嫻,再無旁人。這是旁人特意留給她們談話的空間;奉嫻知道,這是因為趙飛青有話想跟她單獨談。
只是,為什麼找她?相較於金鬱駿目前的情況來說,趕緊跟他商討出一個可行方案比較重要吧?而她,即使是“金鬱騏的女朋友”,重要性其實並不大。不是嗎?
顯然,趙飛青並不這樣想。“我一直在想當年是怎麼一回事。”趙飛青拿著一瓶水,不時往嘴裡灌。剛才金鬱騏被圍毆時,她也沒閒著,就跟館主在另一邊切磋著,完全是野獸派的打法,任誰都看不出兩個激烈交手的人裡,其中一名是女性。
奉嫻一邊安靜的聽她說話,一邊悄悄打量她。在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即使已經能將“母親”、“女性”這些字眼和眼前這個身形矯健的中年人給組合在一起,不再為之驚悚,但接下來的好奇就怎麼也抑制不住了。
趙飛青是一個很俊挺的人,如果不說她是女性的話,相信誰也看不出這個曬出一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