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沒有緣由,因為這是我們的看法,我們所作出的判斷。而在恐怖分子心裡,卻認為自己有著天大的理由去幹出恐怖活動。
這裡面,就牽涉到靈魂問題了。
我在我的論文裡,一再提到,人幹極端的事情,不是因為心理,不是因為精神,而是靈魂。尤其是恐怖分子,他的靈魂可以令他堅強到死一萬次都認為是很光榮的事。
也許正是這點,美方才對我這麼重視,將一切希望,都寄託在我的靈魂身上。
望著車窗外的原野,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個遊客,一個行吟詩人,而不是一個獵物,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要追蹤射殺的獵物。
第二十六章 借刀殺人
直到天亮,當他們都醒了,泰森被珍娜換下來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睡意馬上襲上心頭。波姬絲心疼地望著我,“親愛的,你一夜沒睡?”我點了點頭,笑說,“是啊,我的靈魂在為你寫詩嘛。”波姬絲伸手撫撫我的臉,“是有詩意,但你沒寫,你是跟誰在竹林下下棋來著。”我感到很開心,因為她確實能接收到我的靈魂。我扭頭對華萊爾道,“我想睡一會,安全就交給你了。不過你放心,五百里之內,暫時沒問題。”
“行,你放心睡著。”華萊爾道。
我頓感到眼皮一沉,朦朦朧朧就進入睡鄉了。
沒有夢,是我的靈魂偷懶了?
不,不應該說它偷懶吧。這對它不公平,它一晚都陪著波姬絲,也夠累的了。是我抱著它睡,還是它抱著我睡,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起安然入睡。
是波姬絲抱著我睡。
在進入睡鄉那一刻,我感到臉上有點溼,我猜是波姬絲的淚珠滴的。她太關心我了,生怕我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醒來,已近中午。
準確說,不是我自己醒來的。是一個夢,有那麼點恐怖。我爬向一座光禿禿的山,山頭突然泥石滾滾而下。我嚇了一跳,慌忙避開了。眼前變成了一條水渠,水渠先是佈滿翠竹,繼而清水漣漣。一條小船向我划來,我跳上船。船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了,我走上岸,馬上看到一片陽光燦爛的開闊地。
我睜開了眼,醒了。
就是說,靈魂只睡了一會就醒了,就跑出去巡視。回來,為我造一個這樣的夢。
我稍分析,便知道這是個有驚無險的夢。
但驚在哪?
伊斯特梅恩?
“華萊爾,伊斯特梅恩是座什麼樣的城市?”我問華萊爾。
“是座有七八萬人的旅遊小城。有火車、飛機通向渥太華。”華萊爾答道。
“難怪,這麼方便嘛。” 我笑說,“那裡還有你們的一個特工小組吧?”
“是的。還有幾十個國家的特工在那裡。”華萊爾答。
怪了,明知這樣,我的靈魂幹嘛還要將我們指引到那裡呢?
“笨蛋,好讓你借刀殺人。”我的靈魂譏道。
“你這個壞傢伙,又要我殺人。”我故作生氣道。靈魂衝我嬉皮笑臉,“就是要讓你這個詩人手上沾血,要不我老被人家欺負,說我是個奶油小生。”
“你這種心態,跟恐怖分子的有什麼兩樣?”
“就是要你沒什麼兩樣。”靈魂認真道。
一下提醒了我。
如果你是恐怖分子,你會認為我就只逃回紐約,而不會逃向別的地方嗎?肯定不會,是不是?除了緊密注視紐約,絕對還會監視紐約所有的出口,所有道路可能通向的目的地。
儘管在昨天,我已讓泰森和珍娜去布了個迷魂陣,讓保護我的那些特工小組在方圓五里內,以那兩輛遺棄的車為中心點進行保護。但我的那個對手,肯定很快就知道我不在那裡的。
而一條路,要麼北,要麼南。
北,最終的目的地,就是伊斯特梅恩。
“趕快往西走。”我對珍娜道。
“是,李先生。”珍娜答。
這時,我們相距伊斯特梅恩還不到一千里。要不是我的靈魂勤快,及時去偵查的話,我們無疑是往地獄走去。因為此時的伊斯特梅恩,已經集結了五十多名恐怖分子。
以我的推測,我的那個對手,在下半夜就已經推算到我們要前往伊斯特梅恩了。
好險。我不由噓了一口氣,然後對珍娜道,“在前面的楓樹林放下我們。”
“幹嘛?”波姬絲問道,我望著她,“我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
“那怎麼辦?”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