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剖開,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間……
二十多宗乳房被割案的簡介都差不多。只是時間不同,地點不同而已。根本看不出什麼眉目。
“放照片吧。”我對羅伯納道。
“是,李先生。”羅伯納答。
仍從第2月23日這第一宗案放起。
羅伯納很有經驗,他先放整個現場的環境。
大方位:伍德黑義街。
具體地點:伍德黑義街海蘭公園門口左側。
“伍德黑義街主要住的是什麼人?”我問。
“白人。”羅伯納答。他也是個活資料庫。
“海蘭公園是情侶愛到的地方麼?”我又問。
“是的。”羅伯納答。接著放了幾張女屍現場照,幾張創口的特寫。那都是慘不忍睹的。不詳述了。
“放一張女孩臉部的特寫。”我道。
羅伯納放出女孩的臉部特寫。
我細細地瞧了一會,大腦轉了一下,即道,“這被殺的女孩不是海蘭公園裡的情侶。”
“你怎麼知道?”波姬絲禁不住問。我望了她一眼,“很簡單,她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一絲戀愛的神色。”
“恐懼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有留下戀愛的神色?”波姬絲顯然不支援我的觀點。因為她不知道,我就是透過恐懼的表面,深入去看,才看出這點來的。雁過留聲。一個戀愛的人,不管她碰到什麼恐懼的事情,仍然會在身上留下跡象的。當然啦,這已不是肉眼一下就可以看得出來的。我說是看,其實是靈魂帶著我去嗅去品去搜尋。這好比一個人身上帶著毒品,然後再在身上灑些異味。一般的警犬會被異味騙過,而出色的警犬,則可透過表象,搜尋出毒品來。只要存在過的,就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何況,一個人身上發出來的戀愛味道和恐懼味道,是截然不同的味道。反差極大,所顯示出來的神色也就不那麼容易被掩蓋。
我簡單地向他們解說了一下,他們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第二十九章 紐約迷案(二)
不知為什麼,當我望著銀幕上的照片,我的靈魂居然顯得很興奮。一時跳入我的眼睛,一時跳到銀幕上,放大鏡一樣瞧著屍體的每一個部位。老實說,要不是因為美方的盛情,半請半騙地讓我加入反恐行列,看這些死人照片已經成了我的職責,不得不看的話,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想看。照平常人的想象,以為看女屍是會很過癮的,什麼都可以看到,而且是近距離地看。那真是不懂什麼叫死人了。再美的女子,只要是死了,變成了屍體,就跟死狗死豬沒什麼兩樣。
當年就有人問過我。“你拍女屍的時候,有沒有點那個?”
那個,當然就是指有沒有性趣了。
我覺得這是廢話,便反問道,“你望著豬肉臺上的一塊塊豬肉,有沒有性趣?”對方被我問得面紅耳赤。
而且,因為是同類,望著心裡就更難受。那種難受,不是一般的難受,是一
種難以言說的難受。每回,法醫要翻動屍體,我絕對不動手,讓別人去幫手。不是因為我要拍照,即使我不拍照,我也不會幫。乃是我曾搬過一次,死屍那種沉重,不但像大石那種沉,而且是沉到心裡發寒的那種沉。所以,有時為了形容某件物品的沉重,有人就會說“那東西死沉”。因此,搬過一次,我便發誓不搬。
人死,靈魂就飛走了。至於靈魂是不是投胎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或者是轉世為豬狗,這已不是我所要說的。我也不想說。因為那實在太唯心了。我只想說,沒了靈魂的死屍,膚色是寡青、寡白,寡得令人心裡發毛的。那種無形的死氣,兼上屍體的死寂,就像將你罩入一種無比壓抑的氛圍。
如果你問我什麼最難看,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死人。
我的靈魂為啥會興奮?
不用說,這壞傢伙是想趁此機會賣弄自己的才學。
它看得很細緻。連陰部都翻開來看看,聞聞。
真是噁心。
“主人,你別忘了,這是工作。別將我想得那麼下作。”靈魂批評我道,然後又說,“我為什麼要翻開陰部來看?法醫一般只憑陰道有沒有遺留精子,有沒有損傷來判斷其有沒有做過愛,這都是很表面的。戴套,就不會留下精子,是不是?將女方刺激得很亢奮,如果不是故意用手去抓去爪的話,也不會有什麼損傷,是不是?”
它言之有理,我只能點頭稱是。
“我要去看,要去聞,其實就是要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