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地,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阿?你倒是說句話啊!義父又來電報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出你義父最想要的結果,不過之前你還是先拿這本《三國志》去看一下吧!她沒再說什麼就拿著那本書出去了。
第二天,他約了金玉利——上海灘的傳媒大亨,也是幾個月前他想依附的金思琴的父親。此人雖身性多疑,唯利是圖,但卻對自己的獨生女兒言聽計從。金玉利是申報和新報的最大股東,實際控制了整個上海的輿論導向,就連國民政府的官員和日本人都要忌他三分。他十分重視與金玉利的這次會面,併為這次會面準備了足足五天的時間。
久仰金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非虛啊!金先生是個爽快人,我就有話直說了,此次我找金先生來是為了商議合作之事,金先生需要做的是用媒體把我包裝成上海灘最炙手可熱的人。
敢問胡先生,這麼做我有什麼好處呢?
事成之後,金先生可如願以償得到大上海舞廳和50萬大洋,我還知道金先生最近手頭有點不方便,合作就能實現雙贏,相信金先生一定不會拒絕我的,是嗎?
他感到奇怪,為何自己會將張千對自己那一套照搬過來對付金玉利。
金先生果然厲害,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公館時,茶几上正放著他最喜歡吃的桂花糕點,他什麼也沒想,拿起一塊就往嘴裡放。
味道怎麼樣?,有胡媽做的好吃嗎?
還不錯啊!
仔細一看,眼前的夢姿還真是一個大美人,無論是樣貌,身段,氣質還是內涵,都屬女人中的極品。其實夢姿的心地也很善良,可這樣一個美人兒卻偏偏被捲入一場骯髒無盡的交易中,也許老天童心未泯喜歡開玩笑吧,他想。
夢姿,你為什麼會幫張千做事呢?他的手段跟脾氣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啊!
我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從我記事那天起我就叫他義父了,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總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義父。
聽了夢姿的話,我有些許驚喜,但這些許驚喜很快就被悲憫和同情取代了,想當初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我們倆都用沉默將整間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直到俊堂走了進來。
天哥,夢姿姐,這是香港剛打來的電報。
看完電報後,夢姿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怎麼了?
義父電報上說小姐也來上海了,要我們務必照顧她的安全。
俊堂,你明天就陪夢姿去找小姐,我要去一趟金公館。
張小姐的突然造訪,又給他多加了一個頸箍咒。無論如何,他明天是一定要去拜訪金玉利的,思琴跟潔靜是他遲早要面對的兩個人,但現在的他已不再是那個被迫逃離上海的徐天地,而是上海的權利新貴胡近天。
第二天,我們三個都按照計劃分頭行事。
當他再次站到那扇熟悉的大門外時,心情複雜極了,佇立良久正要進門……
徐——天——地,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於是他加快腳步走進了金公館大門,他想將一切都留在昨天。
天地,你等等我,我知道你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苦衷的。
美好的昨天將我送到了金玉利的面前。
徐天地,你給我站住,她把聲音加到了最大分貝。
琴兒,放肆,金先生是我的貴賓,你怎麼能直呼他的名字呢?快回房間去。
思琴本打算去找潔靜逛街的,可老天對她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現在她還是要一萬個不情願地去找潔靜逛街。
胡先生,是不是認識小女啊!
金先生真會開玩笑,我幾天前才從香港來到上海又怎麼會認識令千金呢?我今天來找金先生是想實現我們合作的第一步:我想向上海的所有教堂和慈善機構捐贈一匹醫療物資,還請金先生代為安排一下,有勞了。
胡先生客氣了,請回去等我的好訊息吧!
思琴在去潔靜家的路上,腦子裡不斷浮現天地的影子,她知道剛才所見到的男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所以一定要完全弄清楚。
徐天地,你不用再掩飾什麼了。
一個沒人的巷子裡,她正在那裡等著他,但他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會“嚇唬”他。
思琴,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