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漢了,但他的一顆心卻始終沉不下來。這個張治忠是何許人也——黃埔軍校第二期畢業生,現在官至國民政府駐湖北第33集團軍司令員,上將軍銜,出了名的軟硬皆不吃,只把黨國和人民掛在嘴邊,無論是在政界還是軍界都被人稱為張青天。路上他就一直在想,張司令如果真像傳聞說得那樣,那他也不枉此行,即便拿不回貨也可以交個好朋友,因為二三十年代的中國能把為國為民放在心裡的高官實在是太少了。可如果那個張治忠並非像外界傳聞的那樣人如其名,那麼事情就有點難辦了,因為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貪官,而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他的心裡矛盾極了,既想遇到青天又怕青天太無私,狼雖然很兇殘,卻畢竟不至於使一個商人血本無歸啊!

天哥,到武漢了,我們還是先下船吧,話一說完又一個夜幕緩緩落了下來。

那我們下了船之後先找到落腳的地方,然後再一切從長計議。

幾十個小時的船上生活難免會使人感到枯燥無味,但最難應付的始終還是人。那天晚上他和俊堂除了睡覺什麼都沒有做,他那晚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威猛高大的張治忠拿著一把鋒利的佩劍悄悄地向他走來,而他一點防備心也沒有,還以為張治忠是要跟他切磋劍術,很快一把沾滿鮮血的刀子就從他身體一側來到了另一側,接著就是滿地的鮮血……他很快就被這個噩夢給驚醒了。

聽著,徐天地,這不是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罷了,他不斷地對自己說,不要多想,繼續睡覺。

漫漫長夜是那麼的無情,甚至連做噩夢的機會都不給他,似乎還故意拖延褪去的時間。經過一夜的激戰,光明之神終於成功地擊退了黑夜魔君,他太需要一個明明白白的世界了。

俊堂你醒醒,天亮了。

誰啊?這麼早,吵死了。

望著熟睡中的俊堂,他有些無助,難道自己就只能嘆息和認命嗎?不,他絕對不能輕易向命運之神低頭,因為此時的他輸不起,想到這裡,他立刻把聲音加到最大。

俊堂,快醒醒!

天哥,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還未完全清醒的俊堂有些驚魂未定地問道。

沒事,你先去洗漱吧,待會兒我有重要事情跟你說。

臉盆裡的水聲和牙刷與牙齒的摩擦聲響徹了整個房間,足以毀滅整個世界,或許連物理學家也不會想到聲波會有如此大的威力。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稀稀疏疏地灑在他的身上,舒服極了,就連俊堂也被它即刻吸引了過來。

我已經把一切都搞定了。

我們等等吃完早餐後,就分頭行事,你去張治忠的府邸送拜帖,並轉告他今天下午1點整我一定準時拜訪。至於我嘛,要先去拜訪幾個老朋友,打探清楚張治忠的一切情況,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兩個必須在中午12點之前到這間旅館匯合,一定要記得12點哦!

地一次來武漢的他似乎對這座長江邊上的城市一點也不感到陌生,非但如此,他還隱約覺得這裡就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在夢裡見到的地方,可這種朦朧的感覺卻不斷地把他帶入雲裡霧裡,越往下想頭就越痛。他無意中撞到了一個水果販子的攤位,滿地的橘子使他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怎麼搞的,走路小心點啊,小販子一邊忙著撿橘子一邊對他說。

他什麼話也沒說就匆忙離開了,並順手從口袋裡抓出一塊大洋放在攤位上。他此行是來尋找保障同盟駐武漢辦事人林坤如的,此人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曾多次獲得他的幫助,相信一定能給出最令他滿意的答案,武漢的街道雖然遠不如上海的寬闊複雜,沒過多久他就站在了林坤如家的大門口,房子不高也不大,門窗上還貼著純紅的喜聯,唯一顯得有點不和諧的就是離房子約5米遠處的那棵參天大樹。

咚咚咚,他只敲了三下,門很快就開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將自己的小腦袋從門縫裡擠了出來。

請問,你找誰啊,先生?

他遞給了小男孩一張寫著林坤如三個字的紙條,門很快就全開了,房間裡收拾得很整潔,坐在輪椅上的小男孩用手指了指樓上。我徑直朝樓上走去,腦子裡一時間閃過了很多問題,小男孩到底是林坤如的什麼人?這麼可愛的小男孩何以會是殘疾人,天生還是意外?林坤如到底在不在樓上?這些疑問到底能不能馬上揭開?二樓的房子看起來更加小了,除了一張床就只剩下一把搖擺椅和一個擺設十分雜亂的書櫃,搖擺椅上坐著一個長滿鬍鬚而且手裡正拿著一本《三國演義》的人,輕輕的腳步聲並沒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