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往裡吹,已經帶了初秋的寒冷。穆向晚蜷縮成一團,等著藥效起效,緊緊咬住嘴唇。冷翼凡看著她,好像有點不理解:“很疼?”
“如果三少做了女人也許能理解。”穆向晚假笑。
“呵,女人真是脆弱。”
冷翼凡微微搖頭,面露憐憫。他看著蜷縮成一團,好像某種小動物的穆向晚,覺得她方才的氣勢真是消失殆盡。
他不理解女人的痛苦,但是記得在書上看到女人MC的時候會心情暴躁易怒,看來他似乎撞到槍口上了——今天來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
怪不得她火氣那麼大。冷翼凡默默想著。
“需要去醫院嗎?”他決定表現出自己的關心。
穆向晚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然後看著遠方,不再搭理。
冷翼凡居然就在她家生生站了半小時。
也許是產生了抗藥性的關係,過了很久藥效都沒有浮現,穆向晚越來越疼。冷翼凡見她臉色不好,堅持把她送去醫院,穆向晚極力阻止。後來,她都沒有心情和他置氣了,說:“麻煩你幫我灌個熱水袋行嗎?”
“好。”冷翼凡沉默了一會,然後說。
暖和的熱水袋放在了腹部,穆向晚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她閉著眼睛忍受著疼痛,手突然被冷翼凡握住。她極力抽出自己的手,冷翼凡卻說:“別動,我幫你暖一下。”
在那瞬間,她好像看見了希特勒和猶太人一起喝咖啡。
她遲疑著,沒有把手抽出來。
也許是想看看冷翼凡到底想玩什麼花樣,也許是她太冷了。
冷翼凡一直握著穆向晚的手,體溫慢慢傳來,她的手倒是暖和了很多。他沒有放手,低低地問:“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樣。”
“是啊。”穆向晚淺淺地笑:“流產後就這樣了。我想是打胎傷了身體吧。”
第3卷 我願意放手(3000)
我願意放手(3000)(3097字)
如果不是錯覺的話,冷翼凡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急促。==
他的手指冷得就像冰塊,沒有帶給穆向晚任何溫暖,反而讓她感覺到徹骨的涼——好像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寒氣一般。她下意識地手指一顫,但冷翼凡把她的手緊緊握住,用力到她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她的怒火一下子迸發,冷翼凡沉默了很久,問:“很疼嗎?”
“當然疼。藥流是把孩子活活從母體裡打掉,就好像斷手……啊,比斷手斷腳還要疼。因為這裡疼。”穆向晚指指自己的心臟,微微笑著:“可惜我還沒感覺到胎動他就沒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真是可惜啊。那是我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穆向晚說得平靜,但是眼睛發酸,幾乎要控制不住落下淚來。她抬起頭,極力把淚水忍耐下去,淡淡地說:“呵呵,說這些做什麼?三少早就忘記了吧。”
“我沒忘。”冷翼凡說:“怎麼可能忘?”
那也是他第一個孩子啊。
怎麼可能忘。
雖然他沒有什麼父愛,但那也是他的孩子。
這是他通往權力道路的犧牲品……他的孩子。
呵。
坐上“凰”當家人的位子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滿足,他的野心開始向著歐洲、美洲擴張。他搖身一變,成為熱衷慈善事業的企業家,有時候他都會忘記自己手上沾滿的鮮血。
在他的領導下,“凰”總算結束了紛爭的局面,槍戰、暗殺也終於拉下了帷幕。他是勝利者,是新時代的開創者,也是謀殺者……
為了事業犧牲了自己的孩子。
他以為自己不會後悔,但是看到穆向晚悲痛欲絕的樣子,看到房間裡那麼小小的嬰兒用品的時候,好像是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他把穆向晚囚禁,因為他知道他放手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他……
他真的輸了嗎?
真是,不甘心啊……
他輕輕撫摸著穆向晚的頭髮,感受著她的憤怒和顫慄,心中一片蒼茫。他看著遠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真的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穆向晚,對不起。”冷翼凡說。
穆向晚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情的發展是和我的預期有了偏差……對不起。我會放手。”冷翼凡說。
他知道他帶給她的只是災難罷了。
雖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