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摸著胸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穆向晚深深吸氣。她開始冷靜分析。
從氣溫,顧子期說的話等資訊來說,這裡應該是南半球,和中國相隔甚遠。她無法和外界聯絡,不知道冷翼凡現在身體如何?就算他想查明她的下落,但是按照顧子期的細心的話,想找到她起碼要花一段時間吧……
可能在他找到她之前,她已經死了。
她苦笑了起來。
“無所謂。”她說:“反正不是第一次了……真是討厭,每次都是被用來當人質的那個,每次都是拖累他……可是我不能死。我要努力不死。他們都等著我回去。”
微微笑著,極力忍住淚水,穆向晚對著鏡子微笑。
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原以為顧子期不會再找她,沒想到第二天一早,他敲房門。他把一條印花長裙丟在床上,說:“吃了早餐和我一起出去逛逛?”
“好啊。”穆向晚說。
有機會逃走的話她可不會放棄。
既然顧子期對他自己那麼有信心,不怕她逃跑的話,她更不怕。呆在屋子裡的出逃機率比出去可是小的多。
換上了顧子期的衣服,把頭髮盤了起來,穆向晚和顧子期一起出門。
這條淡綠色的長裙非常適合她。
顧子期走在她的面前,但是在穆向晚想逃跑的時候會回頭——穆向晚知道他一直在觀察著自己。
“向晚,不要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穆向晚冷笑。
“當然是在想逃跑。”
“是啊,怎麼樣。怕我逃跑的話可以直接殺了我啊。”
毫不畏懼地看著顧子期,穆向晚在微笑。顧子期沒有生氣。他伸出手,拉住了穆向晚的手:“走吧。”
“喂,你放手!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麼!”
“一直看著你很累,這樣簡單的做。”
“你放手!”
“再鬧的話我們回去。”
……
穆向晚狠狠咬著嘴唇。
忍耐。她對自己說。
一定要忍耐。
冷翼凡的手是粗糙而溫熱的,顧子期的手卻是非常冷——在炎熱的海邊也是如此。
穆向晚覺得自己簡直是好像被冰塊握住一樣。
悄悄想把手抽出,但是顧子期握得很緊,怎麼也抽不出來。
該死的男人。她默默想著。
顧子期一直拉著她的手,直到去了海邊的草屋。他們坐在面朝大海的地方,黑人服務生笑著遞上選單。顧子期問:“想吃什麼?”
“什麼也不想吃。”
“那我點了。”
顧子期點了一點海鮮,叫了兩杯水,穆向晚狠狠盯著穿著藍色T恤,戴著墨鏡的顧子期。她真的不懂他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是最後的晚餐嗎?她冷笑。
可是,就算是吃得再好,也是臨別的菜餚。
她永遠會憎恨著顧子期。
“看我做什麼?”顧子期摘下墨鏡問。
“誰看你了?別自戀好不好。”
“好。”顧子期說。
……
顧子期好像和以前一樣,永遠都不會生氣,而穆向晚快瘋了。
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重重拍著桌子:“你到底想怎麼樣!反正你就快把我交給你的僱主了,現在帶我出來是為了耍我嗎》還是在我死之前帶我吃頓好的?”
“她不會殺你。”顧子期說。
“呵,你又知道了?”
“要殺你的話她會直接付款。知道綁架的錢可是比殺人的還要多。”
“想不到我也很值錢。”穆向晚冷笑:“那我價值多少?一千萬?兩千萬?不會比冷翼凡的人命還要值錢吧。”
顧子期不語。
“說嘛,到底是多少錢?我很好奇這個數字。”
“這是機密。”
“冷翼凡很有錢。”她做最後的努力:“他能給你幾倍的價錢。”
“是。但是我有著自己的原則和信譽。”
顧子期淡淡的說,穆向晚一下子絕望了。
其實她早知道自己動搖不了顧子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會不自覺地做努力。
她喝著水,覺得這樣不解渴,對服務生用英語說:“麻煩給我一杯冰水,謝謝。”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