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邁步,卻聽到了細微的聲音,賀蘭嶸眼神一犀,怒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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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墨殷慢慢的自密林中轉出,輕輕一掠,上了高坡。他咬著唇,看了賀蘭嶸懷裡的展昭一眼,輕聲道:“是我。”
賀蘭嶸驚愕的望著那去而復返的白衣青年,狹長的眸子中暴出危險的光芒,澀聲道:“竟然是你?”
彷彿在逃避賀蘭嶸噴火的逼視,離墨殷握緊了拳,喃喃道:“我……”他說著,伸出手掌,掌中赫然是一顆暗紅色的丹藥——
賀蘭嶸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他雖然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得到解藥,此時離墨殷一番莫名其妙的舉動,反而使他方寸一亂,無論如何都裝不出恭順的樣子來,一時間只想將他除之而後快!
離墨殷見他不答,臉色陣青陣紅,象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服下它,否則再過片刻,你就會毒發身亡。”
賀蘭嶸眉一挑,正待說話,卻見離墨殷將頭別向它處,賭氣似的道:“我原以為,你一定會將那顆解藥讓給他……所以在解藥中做了手腳,放了另一種毒……眼下你身上的蝕心斷魂丹之毒雖已解,卻中了另一種兇猛的毒藥,如不服解藥,很快就會死。”
靜靜的望著他發青的俊臉,賀蘭嶸的目光透出一絲奇異,微微柔和下來,啞聲道:“……你是為了救我而來?”
離墨殷頭垂得更低——
無意識的,他示弱了——
因為,他已投入了感情。
之前憤而離去,曾經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去管他們,讓他們都去死好了!
心中百轉千回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折了回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就究竟是怎麼了,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的狼狽,如此的屈辱。
自己果然還不是做教主的料子,倘若這事被哥哥知道,一定又會被他狠狠的責罵!一想到那可能還在遙遠國度的兄長,離墨殷滯了滯,更是黯然——哥,為什麼你要讓我代理教務,為什麼……要讓我遇到他們。
為什麼……要讓我為這無望的感情……沉淪。
咬著下唇,離墨殷抬起頭來,大跨步的走到賀蘭嶸身邊,將藥丸託到他面前,聲音乾澀得幾乎出不了口:“這不是毒藥,你吃啊。”
賀蘭嶸輕輕將展昭抱到地上,站起身來默默的凝視著白衣的青年,卻不伸手去接。
離墨殷瞪視著他,厲聲道:“你想死?”——明明解藥在他手中,兩人的位置卻好象顛倒似的……
也許人世間的感情,真是如此奇妙。
投入感情多的那一個,註定無法主導局勢——卻偏偏,仍有那麼多人,如同飛蛾撲火般的前赴後繼。
無論身份的尊卑,武功的強弱,長相的美醜……情這一個字,始終難破。
問世間情為何物……
誰人能答?
############################(待續)
##########第二十二章
蕭瑟的秋風拂過,更是平添了幾分涼意。
賀蘭嶸望著離墨殷微微抽動的頜角,彷彿慢動作似的,低下了一向高傲的頭顱,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求教主……賜蝕心斷魂丹的解藥。”
離墨殷混身一震,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青年,久久的……寒冷的聲音終於從他的齒縫中擠出:“你想以此來要挾我,為他求取解藥?”——曾經一度澎湃的感情,彷彿瞬間又被凍結——離墨殷此時的感覺就象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那麼的徹骨。
“我若不能與他同生……便只求能與他共死。”賀蘭嶸淡淡的望著他,寧靜的口吻彷彿在說著與己無關的事。
白衣的青年一滯,憤恨的目光盯上賀蘭嶸的面容,切齒道:“你以為我真的放不下你?你以為我一定不捨得你死?”
事已至此,賀蘭嶸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淡淡道:“我早已將生死至之度外,又豈會在意教主對我的生死是否關心?”
“你!!!”離墨殷氣得混身發抖,一句“那你就去死吧!”到了喉頭,卻是無論如何也擠不出口——
感情,就是如此微妙的東西,當你發現的時候,它早已經在你的心中生根發芽,開出最美麗的花朵——或許,這種花就叫作罌粟。
賀蘭嶸默默的望著離墨殷扭曲的面容,心中感慨——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但若為了救回展昭……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