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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烈日下被曬蔫了縮成一團的樹葉,無力地垂掛在軀幹上……晃盪。

“哪裡……一定是這兩個奴才不懂事,開罪了燕王殿下……他們該死……該死……”離墨涵雖然還在賠著笑,笑容卻已經十分勉強了。

圍觀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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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如豆。

賀蘭嶸換過一身衣服,靜靜坐在展昭床邊,若有所思。

昏睡中的展昭微微皺著英挺的眉,泛著灰白的唇緊抿著,黑色的血跡襯得臉色更是蒼白——即使在睡夢中,他仍在忍受著隱隱的毒性折磨。

賀蘭嶸凝視著展昭的容顏,腦中又閃過那雙射出厲芒的琥珀色眸子——

我與晁鋒……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

越來越清楚的知道……他,亦是在乎你的。

這一場叫人惘然的較量……何時才能終局?

勝負未分,局中雙方已是殺得人仰馬翻,傷痕累累——今日一場激鬥,更是被揭瘡疤,痛徹心肺——究竟是誰錯了?

然而,我與他始終不同……

我不會變,幾年,幾十年,一生……我將以我的方式堅持下去。

賀蘭嶸靜靜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輕理展昭額上幾絲烏髮——

青年的頭緩緩的傾向那蒼白的容顏,幾縷髮絲從他的頰邊滑落,垂過側臉——

彷彿一個儀式般的,鄭重而略微帶著羞澀的……一個溫柔而輕淺的吻,落在展昭的額上——

涼涼的觸感……宛如一股清爽的電流擊中賀蘭嶸狂跳的心——

略微抬起頭——視線緩緩下移……那泛著灰白,有些乾裂的唇……

象是生怕褻瀆了展昭似的,黑衣的青年慌張的別開頭,坐了起來——

一顆心兒突突的跳動著,巨大的鼓動聲震得黑衣的青年幾乎失態……但終於漸漸平靜。

乾爽優雅的手指輕輕點上了展昭微皺的眉頭,試圖撫平那個淡淡的糾結——黑衣的青年就那樣默默的望著他,目光如皓白的月光般柔和,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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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石門輕輕被推開,打破了屋中的沉寂。

賀蘭嶸抬頭望去——

白衣的青年靜靜的站在門口,挽起的秀髮有幾絲垂了下來,微微的零亂……青年的臉色有些蒼白,左邊的唇角處破損的傷口已經結起了淡淡的血疙,血跡還未完全擦盡,在下巴處遺下了極淡極淡的紅……

離墨殷的樣子有些狼狽,剛剛被抓出去以後,被兄長氣急敗壞的狠狠教訓了一頓,那記耳光——不光傷了他的臉……更是傷了他的心。

歲月如飛,往事難回。

只是未料到多年以後,又再一次的……受傷。

深埋在胸中的那個舊瘡疤,終於又被揭了開來——暗沉的血疙下,依然有濃和血……並沒有痊癒的跡象。

深深吸了一口氣,幾乎被挫敗感擊倒的白衣青年,有幾分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斷斷續續的句子:“……能陪……能陪我一下嗎?”

賀蘭嶸有些詫異,怔怔的望著那張表情狼狽的俊美臉龐,不知如何回答。

離墨殷苦笑了一下,補充道:“不要誤會了……只是說說話而已……行嗎?”

他見黑衣的青年下意識的望了展昭一眼,聲音更澀:“你……放心吧,既然哥哥已經回來,很多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那人……似乎已經在大鬧丹房呢,哥哥已經趕去了,解藥很快就會到的……”

賀蘭嶸心知以耶律晁鋒的性情,一定會利用身份和武功來硬逼魔教拿出解藥的——雖然如今世事變遷,但他對耶律晁鋒的能力心知肚明。

離墨殷見他仍不答話,眸子黯淡下來,低下頭便去拉門——

賀蘭嶸瞧著他,心絃微震—— 一股若有似無的憐憫湧上心頭,喜歡上一個人……又何錯之有?

若是以前,他定會斷然否決,報以冷冷的嘲笑……但如今,經歷瞭如此的滄海桑田,他又豈會無法理解離墨殷心底的苦痛?

念頭一閃而逝,賀蘭嶸站起身來,望著愣愣瞧著自己的白衣青年,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我答應。”

離墨殷怔怔望了他片刻,黯淡的眸子裡又隱隱有了一絲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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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迎頭卻撞上了大步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