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晁鋒停住了。他聽到身後傳來一句憤怒的話——
“耶律晁鋒!!你太自私了!就為了讓自己無懈可擊……而能狠心地傷害你其實最不願意傷害的人!!你可真是強得毫無瑕疵!”——賀蘭嶸冷笑道。惱羞成怒也好,憤而反擊也罷,他終於也毫不留情的斥責了他——針鋒相對!
耶律晁鋒心中一痛,轉身狠狠回敬道:“對!!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決不會落到束手無策地任人宰割,誰也守護不了的地步!!”
兩人的眸中都爆發出了凜冽的殺氣——
“……”床上的展昭在昏睡中,輕輕囈語了一聲——
瞬間,澆滅了四處奔竄的殺氣,喚回了兩個人的神智。
耶律晁鋒扭過頭,拂袖道:“我去取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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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
“許老爺子配藥的功夫,真是出神入化啊!”高戰瞪著許進昌,見他枯瘦的手上放著三顆硃紅色的小丸子,便嚥了口口水。
“吃了它,保管叫琴仙對你服服帖帖。”許進昌得意地捋了捋自己的長鬚,道:“這是我新配的,乾脆就叫焚心烈焰丹好了。”
高戰接過,恨恨道:“老子得了這藥,上怡紅院去!琴仙那賤人,老子提起來就一肚子火氣。”
“怎麼了?你們兩口子吵架了?”
“她這些日子都怪老子那天用刑的時候太狠,呸,老子只是奉命行事,她自己分明是個淫蕩貨,見那小子長得好,就動心了!”
說到這,高戰忽然邪笑道:“許老爺子,那天……你給虎組的那幾個短命鬼下的,是什麼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藥……嘿嘿,似乎挺厲害的,整得那幾個短命鬼連男女都可以不分,差點就在牢房裡幹了那小子對吧?”
許進昌聞言大笑道:“你小子該不會想學他們吧?男人有什麼好玩的?”
高戰神秘地湊了上前,道:“實話和您老說了吧,我今天瞧著那兩個小子又被教主帶回來了,依教主的脾氣……”他上前貼著老人的耳朵咕噥了一陣。
“所以今晚,絕對是個好機會。老子再叫上虎組幾個男人,讓他們去看守隨時可能毒發的那個小子……到時候老子要讓琴仙親眼看看,看她還會不會想著個被男人玩過的小子!!”
“事後教主中意的那小子再大鬧起來,替死鬼也是虎組的人!”許進昌大笑道:“行,我把那個藥給你好了!”
兩人一副等著晚上好戲開場的表情,而此時,藥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身穿石青色長衫的青年,靜靜站在門口。他到底站了多久,沒人知道……他聽到了多少話,也沒人知道。
許進昌和高站面面相覷,藥房重地,怎麼會闖進來一個未曾見過的人?
高站迎上去,衝著青年道:“你是哪一組的?到這來幹什麼?”
青年看也不看他一眼,盯著許進昌開口道:“我要蝕心斷魂丹的解藥。”——他的口氣是異乎尋常的鎮靜,甚至就像一望無際的深藍色天幕般……平淡。
許進昌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他從熬藥的鼎旁站起來,眯了眯眼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青年。
輪廓鮮明英俊的五官,奇特的琥珀色眼睛。雖然只是靜靜地站著,卻屬於那種混在一百個人裡也能一眼看出來的角色。
“難道你不知道,解藥不得私自索取嗎?”他見這人外表不俗,生怕他是教主的什麼朋友,不敢隨意得罪,故而皺了皺眉又道:“閣下要蝕心斷魂丹的解藥到底有何用?”
“你只要拿來就行了。”青年眉毛一揚,語氣依舊未變。但許進昌卻隱隱覺得,這平靜的幾個字彷彿是一種急欲噴發的殺意前奏,是鋒利冰涼的刃,即將刺入血肉之前的那抹從容——篤信眼前獵物沒有第二條路可逃的可怕從容。
他當下轉身,從高高的藥架上取下一個小盒子,遞了上:“這就是你要的解藥。”
耶律晁鋒接過開啟一看,只見裡面是兩顆晶瑩透明的藥丸。他合上蓋子,衝著許進昌微微一笑:“勞煩了。”——他整個人彷彿都隨著解藥的到手,一下子變得溫暖優雅起來。
“不敢不敢。”許進昌點頭也笑道:“不知閣下……”
話音未落——只見那個青年眼神一利,身形一動——還沒看清楚怎麼搞的,一旁毫無戒備的高戰就被這突然出手的青年一把反擰了雙手,死死制住。
高戰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