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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普嘉似乎是忘記了如何回應這句話。一言不發的跳下床,他先去關了電視機,然後站在床邊把枕頭擺正了;待穆世躺好後,他又為對方蓋好了被子。

電燈黑下來,他摸索著上了床,將穆世攬進了懷裡。

穆世嗅著普嘉身上的氣息,忽然覺得時光倒流、恍如隔世。可身前的這個青年畢竟已經有家有室,他即使感慨萬千,又能如何?

他在普嘉懷裡失眠許久,後來覺得身體痠痛,便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滑進睡衣,撫上了自己那赤裸的胸口。

“別……”他按住了普嘉的手,平靜而堅決的說道:“你不必做這種事情。”

普嘉隨他按著手:“我願意。”

穆世把額頭抵在普嘉的胸膛上:“我們之間的感情,和情慾無關。”

普嘉在他心中,永遠都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他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已經成了個裹著皮袍子的莊園主,也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取了個賣餅姑娘做妻子。

普嘉已在那個優美而偏僻的小鎮上死去,終年二十五歲。以後無論他再以何等身份何等面目出現,都只算是還魂於世,之後的一切全是幻象、不能作數了。

普嘉這次在穆家大宅住了將近一個月。

以後每年的開春後和入冬前他都會來探望穆世;而穆世在大旱和雪災的時候也會透過旁人去資助他,但卻從不當面問及他的家事。

就彷彿他孑然一身,一年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也不過是從來處來,到去處去而已。

星空(結局)

楚澤紹在經過了長久的示好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那些所謂的羅曼司,其實全不過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罷了。

他是一個向前看的人,而且向前的很徹底,幾乎從不反省。他只知道自己迫切的想要和穆世交好;至於先前雙方之間發生過的種種齟齬,則是早被他拋到了腦後。

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無比殘忍的侮辱迫害過穆世——不是迴避,是真的不記得了。

從來不想,怎能記得?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在新年過後,派人將一名穆姓男孩子送去了布確穆家大宅中。

在這個時候他依舊不由自主的促狹著——他把基沙爾的兒子送回去了!

他敢向天發誓自己絕沒有壞心,只是認為當穆世看到基沙爾的兒子時,那心情與神情一定會很好玩——僅此而已。

他總是這樣單方面的胡亂幽默,結果搞的穆世對他厭惡至極,再無挽回的餘地。

基沙爾的兒子六歲了,因為在監獄中常年的營養不良,所以是細身子挑著個大腦袋,好似一顆可憐的小豆芽。和短命父親相比,這兒子的模樣顯然是要順眼的多,雖然面板依舊粉白的好像白化病人,不過頭髮畢竟是深褐色的,眼珠子藍的也不那樣突兀。

小黑豹為他洗了個澡,順便剃掉了他那藏著無數跳蚤的一頭亂髮。這孩子瘦骨嶙峋的光著屁股,又沒了頭髮的遮掩,瞧著幾乎有點嚇人。家裡沒有童裝,小黑豹便給他套了件大襯衫權充袍子,而後把他領去了穆世面前。

穆世看了這孩子,也很驚異,覺著自己是見到外星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穆世彎下腰,儘可能和藹的問道。

那孩子很警戒的望著他:“晉美。”

“你媽媽還在嗎?”

晉美奶聲奶氣而又毫無感情的答道:“死了。”

“你還認得我嗎?”

晉美搖頭:“不認得。”

他的確是不會認得穆世的——當年穆家眾人被利馬軍隊抓去德堪時,他還不到兩歲。

穆世勉強的笑了笑:“我是你的大伯。”

晉美仰起粉白的大腦袋凝視了穆世:“大伯是什麼?”

穆世故作慈愛的伸手摸了摸晉美的臉蛋,心裡簡直有點恐慌——這孩子看起來太像怪物了!

穆世不喜歡晉美。一想到這是基沙爾的兒子,再看到他那通體粉白的面貌,他就覺得有些噁心。

可不喜歡歸不喜歡,晉美畢竟是穆姓的男孩,穆世只好一面壓下性子善待著他,一面繼續去和楚澤紹辦交涉,要他再為自己送幾個正常孩子回來。

楚澤紹這次倒是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封英文信。在信中他告訴穆世:“府上少爺們受你連累在德堪砸了幾年的石頭,又知道你早已回到布確獨自過上了好日子,所以但凡是略知人事者,一個個都咬牙切齒,想要活吞了你呢!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