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元氣大傷啊。”
穆世垂下眼簾,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為什麼?”
普嘉自知是穆世身邊第一親近之人,所以是有話直說,不怕得罪他:“我們前些日子付給楚澤紹那樣一筆鉅額報酬,經濟上面已經很受損失了;營裡缺乏武器,要是重新購置的話,又要一大筆天文數字的開銷;印度人去年在口岸對我們進行封鎖,今年的氣候又反常,您從山那邊運來的大麻都要黴在倉庫了……”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見穆世神情平靜,便繼續說了下去:“我真不知道您為什麼要把楚小姐帶過來。何必要去得罪楚澤紹呢?反正我們已經回來了,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多好啊。”
穆世回身走到圓凳前再次坐下——然後抬頭瞪了普嘉一眼。
普嘉知道自己說多了,就好脾氣的陪了笑:“我不說了。其實我也不懂什麼,您別往心裡去。”
穆世轉身背對了他,不言不語。
普嘉走上前去,彎下腰輕聲道:“少爺,您不高興了?”
穆世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繼續背對普嘉。
普嘉躡手躡腳的移到他身旁,就見他低頭望著地面,臉上神情木然,怒意倒是沒有的。
“少爺,您該回去見見剛到的客人了。”
穆世抬起頭,對著前方翻了個範圍廣闊的白眼。
普嘉很為難的蹲在他腿邊:“您不會是在跟我賭氣吧?我隨便說說的,沒什麼道理,您別放在心上啊。”
穆世這回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徑自走掉了。
普嘉蹲在原地,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宴會一直進行到了晚上。待賓客散去後,穆世和穆賓在餐廳內開了一桌晚飯,相對坐著用餐。穆賓這人沒心沒肺的就喜歡個熱鬧,忙了一天還興奮之極,邊吃邊對穆世說道:“盧比,楚小姐的確是很美麗,怪不得你——”
穆世放下飯碗,用鼻子哼了一聲。
穆賓看他氣色不善,便立刻莫名其妙的收斂了喜色,專心吃飯。
晚飯後,他照例在佛堂內長久的打坐唸佛,嘀嘀咕咕的和心中的神靈進行著私密的交流。
午夜時分,他離開自己所居的樓房,沿著小路走向後面那座西班牙式建築——那裡已經成了楚小姐的領地。
在女人群中,他先前只和昆迪婭有過兩次肌膚之親;而對於麗迪和莫蘭妮,他則是乾脆的毫無興趣。現在他打算讓楚小姐真正的成為自己的妻子;這樣對楚小姐好,對自己也好,只是要讓楚澤紹氣得吐血了。
楚小姐獨自坐在新房之內。電燈關著,全靠桌上的蠟燭照明——這也是本地的婚禮習俗之一。暗淡的光影搖曳不已,讓她產生了一種極其困頓的感覺。
事實上她也是累得很了。依靠床頭歪身坐著,她微微閉了眼睛,只豎起兩隻耳朵捕捉外間的動靜。門外們不時響起腳步聲,每次她都以為是新郎來了,可最後都不過是僕人經過。 月亮都漸漸落下去了,她等的幾乎有些痴住,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昏睡的。
終於,房門那裡起了響動,穆世走進來了。
楚小姐像被針刺似的猛然坐直了身體,睜大眼睛望向穆世:“穆先生……”
穆世隨手關好房門:“邦妮。”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許久後,緊張萬分的楚小姐忽然說出了這麼句不倫不類的話:“我聽有人喊你做盧比,這名字真有趣。”
穆世點點頭:“是啊。”
“盧比。”
穆世笑了:“我在。”
楚小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穆世走到桌邊,俯身吹滅了蠟燭;而後摸索著向床邊走去。
暗夜中,海妮基驟然驚叫了一聲,但很快那聲音就被抑制了下去。然後便是隱約的喘息與翻滾聲音。
走廊內值班的僕人相互遞了眼色,別有心思的竊笑起來。
翌日清晨,楚小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伸手搭向旁邊時,卻發現身邊已經無人了。
擁著棉被坐起來,她試探著喊了一聲:“盧比?”
盧比不在。
穆世早早的回到了自己往日所居的灰樓之內。在佛堂內消磨了一個多小時後,他起身出來吃早飯,順便同普嘉講了和。
昨日婚禮的照片已經被洗好送了上來。穆世從中挑了幾張特別喜氣洋洋的夫婦合照裝入信封中,信封外皮上的落款是:您的妹夫,穆世。
這封信被他派人送去利馬。四天後利馬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