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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生危言聳聽。過來過來……”他又向穆世招手:“再試一次!”

穆世一言不發的又把頭低在了他面前。

這回楚澤紹把聲音提的稍微高了一點:“盧比,你這個賤貨。”

穆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楚澤紹在他的臉蛋上掐了一把:“聽清了嗎?”

穆世這回沒有點頭。

楚澤紹反手給了他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回答我!”

穆世知道如果自己說沒有聽清,那楚澤紹就會把這些話一直重複下去,直到自己聽清為止。

“聽、聽清了。”

楚澤紹向後靠進沙發裡:“重複一遍。”

穆世直起腰,聲音幾乎有些顫抖:“盧比——盧比你——”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說出那種話來,所以只得哀求似的望向楚澤紹:“我、我真的聽、聽清了。”

楚澤紹一聳肩膀:“哈哈,幹嘛要嚇成這個樣子?我只是關心你的健康!”說完這話他忽然站了起來。

他太高大健壯了,黝黑的臉上又總帶著那種傲然的神氣,很給人一種壓迫感。穆世承受不住似的後退一步——他知道現在在楚澤紹面前,自己就是個蒼白無用的小玩意兒。

楚澤紹不懷好意的微笑起來,穆世臉上那種屈辱的表情令他頗感愉悅。這位曾經的貴公子是徹底的栽到了他的手裡——雖然栽在他手裡的大人物很有幾個,可穆世顯然是其中最有趣的一位。

他覺著自己現在不是很痛恨穆世了。同鼎盛時期那個斯文偽善的穆先生相比,如今這個倒黴鬼似乎更讓人覺得可愛一些——有時甚至會顯出一點性感來。

他自認為不會對一個已近中年的男人性趣勃發,不過偶爾拿他玩笑一番還是不錯的。

午夜

午夜時分,玉宅。

今日是玉老將軍的大壽,前來賀壽的政要同士紳們一直狂歡到午夜才各自告辭。楚澤紹雖是玉家的女婿,但並不打算負起招待客人的責任,而且還以酒醉為由,坐上汽車先行一步的離去了。

玉丹罕知道他有個酒桶的量,絕不會是真的醉;這樣急著要走,恐怕是戀著要去什麼地方鬼混;可因管不得,所以也只好裝聾作啞,只做懵懂無知。

楚澤紹沒有去寶石光鬼混,他是去了七方路。

這個時候去七方路,當然不會有什麼要緊事。只是方才他在玉家同一位本地財主聊天之時,那財主忽然對他抱怨起來:“鮑上校在布確制定的糧食稅實在是太高了,我的玉米運過去後要漲上幾倍的價格,結果連一噸也沒有賣出。當初穆先生可不是這樣做的呀!”

楚澤紹聽了這番話後,糧食稅之類的重要資訊沒進腦子,就光聽見了一個“穆先生”。

“我有多久沒去看他了?”他在心裡暗暗算著:“總有十天了。”

這時十天對他來講成了一段漫長時期,他口中敷衍著那位財主,同時決定立刻稱醉退席。

他想見見穆世。太忙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把這個人忘到腦後,可若一旦想起來了,就非得遲遲早早的去瞧他一眼。這種急迫沒有什麼明確原因,或許只是由於他很任性,一個簡簡單單的“想”,就足可以成為全部理由了。

汽車拐進七方路時,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他不困——如果是在戰爭時期,他更可以連著三四天不睡,天生就是野獸一樣的習性和體魄。

院門早已上了大鎖頭,守門計程車兵也各自去睡了。楚澤紹沒有驚動旁人,後退到街上一個助跑,輕而易舉的就翻過了一人多高的鐵柵欄,隨即無聲無息的落了地。

將蹭了鐵鏽的手掌在褲子上擦了擦,他興致勃勃的向樓內走去。二樓的某間房屋還亮著燈,玻璃窗在夜色中變成一個顏色溫暖的明黃色小方塊,楚澤紹知道那是穆世的臥室。

穆世在德堪監獄裡住了小半年,結果對黑暗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只要城內不斷電,他那臥室裡的電燈必定徹夜通亮。楚澤紹認為這是一種怪癖,有心幫他矯治過來——不過後來轉念一想,決定還是不要再去折磨他了。

進樓之後他脫掉鞋子,躡手躡腳無聲無息的上了樓,姿態很像一隻心懷鬼胎的大獵豹。

漆黑走廊內,臥室門下的一線燈光看起來十分醒目。楚澤紹停在門口,推門之前先側耳傾聽了片刻。

房內隱約傳來了低低的呻吟,那聲音是纏綿而痛苦的——也可能是哭泣。

楚澤紹咬了一下嘴唇,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是因為害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