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做了自我介紹:“盧比叔叔,我是小扎爾貢,上次見到您時我才十二歲,您大概已經不記得我了吧?”
穆世點了點頭,聲音嘶啞而輕的答道:“是小扎爾貢啊,時間太久,我簡直認不出你了。”
小扎爾貢笑道:“盧比叔叔倒是沒大變樣子。”
楚澤紹用力一拍玉冰濟的肩膀:“你們玩你們的,我和穆先生還有事,走啦!”
玉冰濟等人的出現大大幹擾了楚澤紹欣賞歌舞的雅興。遣走那幫青年後,他一馬當先的向樓梯口處走了幾步,忽然很不耐煩的一轉身,口中怒道:“還看個屁!回家!”
離去
楚澤紹帶著穆世出去兜了兜風,又在寶石光吃了頓晚飯,僅此而已。
他認為自己的行動是很低調的,殊不知翌日清晨他去了政府大樓視察之時,便有他岳父玉將軍跑來詢問:“你和穆世講和了?”
楚澤紹知道這訊息定然是玉冰濟那個長舌男宣揚出去的,暗恨之餘他盯著玉將軍,隨口反問道:“爸爸,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玉將軍也一愣:“你不是在昨晚請他吃了飯麼?”
“吃飯跟講和有什麼關係?”
“你都把他從監獄裡放出來了,還不算是講和嗎?你不必和我裝傻,我很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這樣做太危險,小鮑再不成器也是我們的人,況且南邊那幾個莊園主也鬧不起什麼大亂子——你真的要動穆世那條地頭蛇?”
楚澤紹畢生也沒有聽過這麼沒頭沒腦的話:“我的爸爸,您到底是要說什麼?”
玉將軍自認為已經跳躍式的窺透了女婿的全盤計劃,此刻就胸有成竹的答道:“你不是要把穆世在布確重新扶植起來嗎?”
楚澤紹點點頭:“哦,我好容易把他打了個一敗塗地,現在又將他再送回去繼續做土皇帝——是您瘋了還是我瘋了?”
玉將軍這才發現自己和女婿的思路不在同一個方向,立時有些臉紅:“呃……我以為你是要把他當成傀儡送回去……畢竟小鮑在那裡鬧得不成話,當地的莊園主們都開始準備造反了……我年紀大了,隨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告別了窘迫的玉將軍,楚澤紹一邊暗笑岳父異想天開,一邊暗愁鮑上校是爛泥扶不上牆,瞧著那樣精明的一個小夥子,在戰場上也是悍不畏死的,偏偏連幾樣稅款都弄不明白,以至於布確地區的外來產品全部大漲價,南部平地的莊園主們在初夏時買不起種子,索性就領著私人武裝開始鬧上了起義。
他近來終日神魂顛倒於七方路,對於布確地區的形勢就有些無心關注。如果不是剛剛陰差陽錯的聽到了玉將軍那一番高見,他簡直就要將鮑上校和布確一起忘卻了。
問題不會因為他的忘卻而消失,水平有限而又忠心耿耿的鮑上校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平時覺察不出,一旦發作就要讓他抓心撓肝,恨不能伸長手臂把那青年扯過來痛揍一頓。
他沿著大樓走廊邊走便思索,忽然又碰上了政府內的水利部長。
水利部長是個真正的中國人,五十多歲,相貌十分富泰。見了楚澤紹後,他很客氣的摘下帽子一躬身:“主席,您好哇。”
楚澤紹敬重這位部長是個有學問的人,所以當即停了腳步做出回應:“馬部長。”
馬部長笑道:“主席終於要對布確地區採取一點行動了?這樣很好啊,既然那個地方已經被划進利馬了,我們就總該讓當地百姓生活的再好一點——至少不能比穆家那個時代更差嘛!”
楚澤紹負手而立,哭笑不得的問道:“你是不是從玉將軍那裡聽到了什麼?”
馬部長坦然答道:“聽說了您昨晚請穆先生吃飯的訊息之後,我還猜不出您的用意;還是玉將軍和您是一家人,瞭解很深。聽了他老人家的講解之後,我才恍然大悟——不過主席您這一招倒的確是高的很,只要穆先生肯合作,那我們大家和平共處,都有好處嘛!”
楚澤紹哈哈一笑,又拍了拍馬部長的肩膀,而後一路搖著頭走掉了。
當晚他又回了七方路。
穆世將椅子搬進院中,坐在一叢花木後面默默的看夕陽。楚澤紹的座車在院門口緩緩停下時,他也只是漠然的扭頭向外看了一眼,隨即將目光又轉向了金紅色的天邊。
楚澤紹下車進院,無聲無息的向他走去,同時從褲兜裡掏出一小團尼龍繩。
在他身後停了片刻,楚澤紹忽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勒住了他的脖子。
穆世並沒有驚叫,只是隨著那繩子的力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