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所幸她修為不夠,否則我等早變成丹了。”四人既無敵意,開啟話匣子,便沒完沒了地聊了起來。
卻說劉迦與小云、林思音聊得一時,心中掛念宣宣,不敢逗留太久,當下又試著尋找瑪爾斯和宣宣的蹤跡,此次卻再難找到兩人念頭,心中驚道:“糟了,兩人定是被幹玉帶走了,瑪爾斯就算修為不夠,但經驗豐富,逃命不該有問題。可有宣宣在他身邊,兩人要逃走,只怕就太難了。”他稍一動念,已知藍沁三人手中有了出入煉丹爐的口訣,當下傳音道:“咱們先出去吧,我雖然動不了,但總不能老呆在這爐內。我聽馨紅兒說,幹玉變成了我的模樣,不知她會做出些什麼事來,而且老瑪和宣宣尚在淡月,不知他們生死如何。”
說著他動念打通那青牛體內被封諸脈,傳音笑道:“得罪了。咱們這就離開,你一個人在爐內慢慢修煉吧。”青牛笑道:“兄弟,你那天幽宮的中相欣悅禪打傷了我,你早晚得給我一個交待才是。”劉迦想起戈帛曾說過欣悅禪與自己的前生多有暖昩關係,臉上一紅,隨即傳音笑道:“我不認識她。”青牛一愣,呵呵笑道:“一句話推得好乾淨!”劉迦知道此事難以解釋,避開不談,轉而傳音給戈帛道:“走吧”。
戈帛念動口訣,四人立刻出爐,卻見四周各種旋流光暈來來往往,上下空間全無著力之處,戈帛倒吸一口涼氣道:“這好像是在無間時空中。”達摩克利斯立時將四人拉在一起,說道:“當心被亂流衝散。”
劉迦試著啟動心馳神往之境,卻發現困於境中之後,原力已極不穩定,半晌無法定位淡月,心中更加焦急起來。
戈帛從他表情中已看出其焦燥不安,當下說道:“宮主,你曾說起過可般成之事,何不試試當日他出境的法子?”劉迦傳音道:“當日我險些被他拉入境中,還好他的修為厲害,反應又快,立時帶著我跨進楊雪莉的夢中去,否則的話,我不僅救不了他,一樣墜入境中。我此刻的修為比前時高出許多,怕你們被我拖累了。”戈帛三人聽他如此說,便不敢再生異議。
劉迦心中暗道:“當年可般成的修為高出我許多,是以我險些被其拖累,今天我也高出他們許多,只怕……”剛念及此,他心中一凜,轉而暗道:“咦,這念頭我從未有過啊,從前我可沒有想過什麼‘自己的修為高出別人太多’這些念頭,我這自大的心念是何時開始的?我何時有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一時不解,繼而又想道:“當年可般成嚮往西方極樂而沉於假境,我為什麼又會重蹈覆轍呢?難道我也是沉於一種假境?但那時我確實在閃念間便幫助老白和文老化形,也確實動念即震倒了青牛這等久歷修行的神獸,我的能力是真實的,與可般成的假境不同。”
沉吟片刻,他忽而又道:“不對,我似乎沉迷在一種情緒裡面,一種無所不能的自我陶醉中,這情緒與可般成以為自己往生西方極樂時的沉迷倒頗有相似之處呢。”剛想到這裡,他腦中便如一個光亮閃過,猛然間豁然開朗道:“哦,我明白了,我適才無意中震暈藍沁他們,是因為我的能場漫延誘出了他們心中潛在的願望,並將這種願景無限放大後,他們情緒極度起落,這才暈了過去。對我自身而言,這境界同樣誘出了我內心潛在的自大與滿足,我潛意識中擔心出境以後,便沒有了這種超然於眾的無所不能,是以將自己困在其中,慢慢享受這自我滿足的快感。”
他既明此理,當下立刻自我檢討,痛罵自己胡思亂想、自大狂妄,早晚會被高手教訓得鼻青臉腫……稍後,安心定神,緩緩除掉妄念,平常心即起,破境而出。
他未曾修過佛法,不知那佛門經典中,對於人的潛在意識有著極其深刻的解剖,除潛意識以外,什麼第七意識、第八意識等等,都是直指人心深處的種種迷障。劉迦不知這其中關竅,是以被自己所迷,好在他前生的慧根尚在,能常常自我反省,也算誤打正著。否則越迷越深,難以自拔之下,早晚會前程盡毀。六祖慧能曾說:“若有一念自知非,心中靈光常顯現。”說得就是這個道理,查己之非,忘人之過,便是菩提之所在。說到此處,想起昨夜偶聚眾賭博,運勢背極,連連點炮,被人青一色、對對胡、一條龍地打了個暈頭轉向,馬不停蹄地輸掉五十元(都是窮鬼,一毛錢一番),心中痛極而醒,回家路上含淚無語、檢討自責,終於發願不再打麻將了……也算在“一念自知非”後,挽回了一個失足青年。心情平靜之餘,現在想起來,五十元換來一個頓悟,太超值了,下次不妨改玩鬥地主,輸他個兩百元,定能換回四個頓悟,應那四季發財的暗喻,早晚能鳳凰涅磐、鹹魚翻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