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柴榮的手臂,顫抖地站起來。
她喜極而泣,推著柴榮道:“阿榮,你這裡雪大,你快去接應你三叔伯!”
柴榮他們有荀歡的防禦法寶相護,但外面風雪依然不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颳起暴風雪。對於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來說,極為不安全。
荀歡答應護他們安全,於是微微笑道:“此處已經佈下結界,大家都很安全。我與你一道去吧。”
“多謝姑娘了!”柴榮粗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十分感激地謝道。
柴榮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身穿火獸毛皮做的衣服,腳上穿的是加高了的皮靴子,這樣的裝束在這樣寒冬天氣是很保暖的。衣服上有數道口子,還有猩紅血跡。高個子,方臉盤,長得很魁梧。雙目明亮。眉毛濃密,眉角上有一顆黑痣,粗獷又精明。
荀歡和柴榮一同下到山下。經過剛才的一場暴風雪。柴老三的隊伍餘下十六人。這些人同樣也是疲憊不堪,身上血跡斑斑,衣衫破爛,顯然是經歷了惡戰。但這些人當中也只有兩名修真者,其中一名隱匿了修為男子。而另一名。則是個被五花大綁的小女孩。
“三叔伯,你們終於平安逃出來了!那夢魘真人他……”柴榮濃密的眉毛皺起來。
柴老三嘆口氣,搖頭道:“被風雪城的城主抓住了。那風雪城的城主抓我們柴家為餌,為的就是引夢魘真人來,夢魘真人曾經答應過我們拆家老祖,庇佑我拆家。風雪城主就是利用夢魘真人信守承諾,才出此下策,都是我們柴家害了夢魘真人!”
“我早就勸說過父親。風雪城主不安好心,父親卻被利益矇蔽了心智,為了那十萬中品靈石,竟然舉家遷移到風雪城。等我傳信給大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三叔伯。你們先前斷後,是如何逃脫風雪城那幫修士的追捕的?我大哥如何了?”柴榮急切的問道。
柴老三老淚縱橫。仰望蒼天,面色悲憤不已,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一個少年卻是哭著說道:“大叔伯,二叔伯被爪了!六哥、大哥他們……被城裡的那些修士給滅殺了!就連族裡有修為的幾個築基修士都沒有幸免!我們都是靠大堂哥自爆金丹才躲過一劫!”
柴榮聽到這個噩耗,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也頹然的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六哥,你別難過。我們捉到了風雪城主的小女兒叩嵐!有了她,我們一定能夠換回大叔伯和二叔伯,只要大叔伯和二叔伯還活著,我柴家就一定能東山再起!”少年流著鼻涕,淚眼婆娑地把話說完,又裹了裹身上的裘皮。
白雪在天空上飛飛揚揚,慢慢撒落。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眾人的肩頭已經堆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幾隻蒼鷹迎著風雪在天空盤旋,在眾人悲痛之中,只有被繩子捆住的叩嵐一臉平靜地仰頭看著頭頂的蒼鷹,她聽到少年的話,低頭冷冷一笑道:“恐怕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是我爹最不中意的一個女兒,就算我死了他也不會掉一滴眼淚。怎麼可能受你們威脅。自投羅網還差不多,真是愚蠢!”
鳳嵐容貌秀麗之極,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年紀也就十歲的樣子。此時成了俘虜,沒有一絲膽怯,神色鎮定,倒有些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度。
站在最末尾處的那名隱匿了修為的男子走上前道:“叔伯,眼下天色漸晚,咱們還是乘天黑之前,先找個避風雪的落腳處,到時候在從長計議也不遲。這樣耽擱下去,怕是夜間的風雪更加厲害!”
叩嵐小臉被凍得通紅,上身被綁的像粽子,動彈不得。她抬眼看了看這男子,心想還有個頭腦清明的。但這迷雪荒地,恐怕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迷雪荒地的夜晚就像吃人的猛獸,沒有完全的準備,休想活到天明,她忍不住提醒道:“迷雪荒地夜間有赤霓獸出沒,你們沒有蒼狼,只能在洞穴內躲藏,且必須用兀珠樹枝封住洞口。”
眾人說話時,帶起一串白霧。叩嵐打了個哆嗦,凍得牙齒咯咯地響。
柴家的人視叩嵐如仇人,沒有虐待她已經仁至義盡,怎會關心她有沒有受寒。她的那雙羊皮小靴深陷雪地,積雪已經侵入了靴內,進了雪的靴子不能保暖。小姑娘並沒一絲哀怨之色,她雙目明亮地來回蹦跳取暖,臉微微發紅。但靠這點運動取暖是微不足道的。雙足早已經凍得麻木。
這樣的寒冷天氣,荀歡有靈氣護體,但依舊會感到寒冷。何況她一個剛到練氣中期的孩子。荀歡走到她面前,摸出一粒禦寒的丹藥,送到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