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皺的緊啊。她伸手摸了摸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瞧著那只有她腰那麼粗的貓爪子。
它太大了!
叩嵐摸了摸鼻子,乾笑道:“沒有解藥,醉上兩日就好了。”
數日的精力高度集中,兩人已經是疲憊不堪。這會精神一放鬆,叩嵐有了幾分睡意。荀歡見叩嵐睡著,進入七方天地休整片刻,恢復了靈力之後帶著金烏四下轉悠。
這地下巢穴靈氣充裕,翻滾冒泡的岩漿湖岸邊上,一條金色的藤蔓蜿蜒匍匐。藤蔓的末梢結了一個碩大的紅果子。此時這紅果似乎是成熟了,從根部裂開,裂成九個月牙形狀,看起來就像金紅色的大蒜。
金烏撲扇著翅膀,從荀歡的肩頭躍下,飛快的刁起一瓣吞入腹中。那動作一氣呵成,不帶遲疑停頓的。
這東西吃的爽快,後果卻不好受。
沒多久,金烏的肚子就脹了起來,它張開翅膀往後腿了一步,雙足承受不住,一屁股坐下,然後可憐巴巴地盯著荀歡。,
荀歡皺起了眉,她不認識這果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擔心它吃壞了肚子。
金烏搖晃了兩下,“撲通”一下仰面倒地,一雙豆子眼睜得賊大,荀歡伸手戳了戳它脹鼓鼓的肚子憂心不已。
過了許久,它的圓滾滾的肚子慢慢縮小。突然,金烏打了個嗝,嘴裡噴出一團火氣。神奇的是,它竟然進階了。
好東西啊!
荀歡也不管那紅色果子有沒有毒,將整株藤蔓連根挖起,種進了七方天地。然後又開始打火靈石的主意,叩嵐睡醒時,荀歡正領著溪語挖火靈石。
等荀歡和叩嵐出現在迷荒雪地的出口處時,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天色剛剛暗,大街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如今世道亂,各地魔修猖狂,鬥法四起,魔修夜間橫行,見人就殺。當地居民苦不堪言。一些偏遠之地,城外草長過腰,枯屍滿地。
即便諸如像太康,福壽這樣靠近風雪城,且擁有數千年曆史的繁華古鎮,也一樣蒼涼頹敗。安民告示貼得滿街都是,舊的還未揭下,新的已經糊上。因為魔修崛起的太快,短短兩年,已經在各個大陸佔有隱藏據點。近日魔修襲擊了福壽鎮,鎮裡的居民都舉家遷移。
太康鎮與福壽鎮離相距百里,訊息很快就傳了過來,太康鎮的修士紛紛收拾包袱離開,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
遠遠的一陣腳步之音。這聲音讓殘留在街上的行人都紛紛閃避,離家近的忙忙回去,離家遠的便往衚衕窄道里鑽。
叩嵐裹緊了身上的棉衣,鑽進旁邊的破屋裡。擱著門板偷看大街上的情況。
魔修是近兩年才開始昌盛,他們的修煉只求速成,忽視基本。對於正統修士來說,這些剛剛進入魔道的修士就是瞎子,神識同普通人沒有區別,想要在這複雜的大街小巷裡尋人,著實不易。
隨著聲音漸近,走過來十來個黑袍修士,臉色皆是灰白,沒有血色。兜帽遮住大半個臉。腰間挎著血色竹筒。皆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恐怖樣子。
魔修只有吸人精氣之後才會出現如此慘淡摸樣。到白天又會恢復原樣,與常人無異。
魔修將散著黑氣的魔器甩在手間,眼睛不時的掃著臨街的屋門。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高一矮兩個人,矮的那個國字臉,橫刀粗眉。扛著發亮的刀,衣衫半散著,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還有一道猙獰詭異的符文印記。他向著邊上矮他大半頭的少年說:“前面那屋,你去瞧瞧還有沒有活人。”
那少年身形修長,十分清瘦,與那矮魔修形成鮮明對比。他手中執黑扇,此時單手環在胸前。緩緩地搖著黑扇。另一手輕搓著下巴,目光看向叩嵐所在的這間破屋,似是思慮一般。
“咱們幾個湊在一堆,找著人也不夠分,不如大家分頭找,反正太康鎮的修士都走了,沒有什麼危險。”少年此時擺出一臉訕笑,一把摟過那魔修的肩:“大哥,我們先來一步,這等好機會,不多吸取些精氣,等其他人來了哪裡還有咱們的份。”
“是啊是啊,咱們不就是為了搶先才連夜趕路過來的嘛。”身後又圍過幾個來,皆是一臉期盼。
“那好,你們幾個小心點,天亮之前在橋頭匯合!”為首的魔修點頭,各自散開,片刻就只剩下那少年。
那少年站在街頭,忽然揚起頭,露出一雙猩紅的鳳眼。
叩嵐呼吸一滯,心跳到嗓子眼,她緊緊得捏著香囊,緩緩後退一步。
少年推開木門,從他身體湧出大團黑氣,滾滾之間,整間屋子都變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