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有這麼神氣麼?”
美姑娘道:“他呀,神氣著哪……”
大姑娘心裡突然一跳,忙道:“二妹,你說什麼鳥兒的,是……”
“就是他呀!”美姑娘道:“他養著一隻羽毛雪白的通靈異鳥神鵰,他沒名沒號,所以江湖上的人給他取了個號,管他叫‘玉翎雕’!”
大姑娘心裡猛然一陣亂跳,只覺得臉上有點燙燙的,忙輕“哦!”了一聲,道:“玉翎雕……好美好神的號……”
美少年突然說道:“霜姐,這個號是夠美,也夠神,可惜人卻不怎麼樣,他是個賊,是個盜,聽說人也長得奇醜無比!”
這兩點,大姑娘也親眼看見過,可是從那時候起,她就不相信他是個賊,是個盜,更不相信他會長得那麼醜,她想為他辯護,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忍了下去,她像是怕被人窺透她心裡的秘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在路上,我也聽人說起江湖上出了這麼個人,只是我聽說他是個義賊、俠盜……”
美少年哼了一聲,哂然說道:“義賊?俠盜?霜姐可以多問問,十個人之中這麼說的恐怕只有一個,而這個人可能就是他本人!”
大姑娘忍不住又想辯,因為她親眼看見他拿的是不義之財,懲的是不仁之富,後面那一輛車,他動也沒動,對自己,那似乎不能叫劫,應該叫戲弄,不是麼,他就這麼可惡,大姑娘的腦海裡,至今還有他那灑脫、飄逸的舉止,氣度、頎長的身材,還有那一口令人心跳,看著也著迷的好白好白的牙。
可是,話到嘴邊,大姑娘他又忍了下去,她只輕輕“哦!”了一聲,沒說話,而旋即她又開口,問道:“有人見過他麼?”
美少年笑道:“霜姐是怎麼了?當然有,要不然誰會知道他奇醜無比呀!”
說得是,大姑娘也自失笑,笑了笑之後,她道:“咱們郭家的人呢?”
美少年搖頭說道:“那倒沒有,要是咱們郭家的人碰見過他,他就神不起來了,恐怕江湖上早就沒‘玉翎雕’這一號了!”
大姑娘道:“為什麼咱們沒人去管管?”
美少年道:“怎麼沒有,我就看不過,氣不過,想管,爹不讓管,想鬥,爹不讓鬥,那天爹在罵我的時候說得好,咱們的目的不在此,你知道為什麼我跟你幾位叔叔不在大漠侍奉你爺爺麼?為什麼都搬出來散居各處?這是你爺爺的意思、你爺爺的令諭,你看,咱們這個家,跟你幾位叔叔的家,對‘北京城’隱隱成為包圍之勢,也可以兼控天下,這你就該知道咱們的用意,咱們的目的,別去管這些閒事,這些都是小事,多不勝數,不勝其管,江湖上要沒這種人、這種事,它就不成其為江湖,再說,他也並沒有為非作歹,傷害人命,再說得那個一點,他該是咱們漢族世胄、先朝遺民裡的一個能人,為什麼要去管他、要去鬥他?你聽聽,霜姐,有這麼一番大道理,我還敢伸手麼?”
大姑娘笑了,旋即她斂去笑容,點頭說道:“大弟,事實上大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
美姑娘則凝睇嬌笑道:“哥哥,對於爹的訓示,乍聽起來,你記得很牢,其實,你仍漏說了一點。”
美少年微愕說道:“什麼?我漏說了什麼事?”
美姑娘道:“爹不還說麼?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動輒拔劍鬥毆,那只是匹夫血氣之勇,算不得大勇,年輕人要虛懷若谷,隱斂鋒芒,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郭家絕學固然稱霸天下,威震宇內,可仍稱不上一個‘最’字,你關爺爺的‘大羅劍’跟‘降魔杵’可以稱最了,但是他對人仍是那麼謙和,不但沒有驕氣,而且絕不輕用,絕不輕易炫露,你關爺爺當年的轟烈事蹟你們都知道,還有你六叔,他為什麼被苦大師選中執掌‘丹心旗’?多想想,也多學學你關爺爺跟你六叔!”
美少年紅了臉,道:“我就知道你會替我說,所以我沒說。”
美姑娘笑了。
大姑娘則莊容說道:“大弟,關爺爺跟我爹的轟烈事蹟,咱們不但都知道,而且也引以為榮,引以為傲,的確,咱們這年輕一輩的是該多效法他二位,你則把大伯的話當作為罵,那每一句都是求之不易的金玉良言!”
美少年揚了揚眉,道:“霜姐,我知道,我聽你的!”
大姑娘道:“該說是聽大伯的訓示!”
美少年沒說話。這時候,兩名青衣美婢端來了銀耳湯。
獻上銀耳湯後,一名青衣美婢道:“霜姑娘,您的東西……”
大姑娘剛接過一碗銀耳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