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四。”
“誰?”大爺兩眼一瞪,叫道:“弘曆?”
六爺點了點頭,含笑說道:“正是這位老朋友。”
計全、範奎等神情震動,一起圍上來問了起來。
適時,大爺冷笑了起來:“好嘛,這簡直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寶四爺居然駕幸‘遼陽’,這古城何其榮寵,真是啊,我不但沒能率妻兒接駕,就連知道都不知道。老六,他仍在遼東鏢局?”
六爺搖頭說道:“不,南城,任少君的一處秘密別業裡。”
大爺“哦”地一聲道:“任少君有別業……”
六爺道:“可比你闊得多。”
大爺道:“老六,他那別業在什麼地方?”
六爺道:“我出來後找個本地人問了一聲,‘繡球衚衕’左手第六家,朱漆大門,院落廣大深沉,亭、臺、樓、榭一應俱全,不亞當年內城裡的任何一家。”
大爺搖頭說道:“老六,看來你比我行,這麼多年了,這些事兒就在我身邊兒,我連一點兒影兒都不知道……”目光一凝,接問道:“玉霜失蹤,跟‘溝幫子’附近……”
六爺搖頭說道:“他沒承認,我看或許不是他們。”
範奎突然冒了一句:“六爺,您怎麼能輕信他們……”
計全掃了他一眼,他閉上了嘴,沒再說下去。
六爺淡然一笑道:“要騙我,寶四或許敢,唐子冀沒那個膽。”
大爺道:“那全是誰……老六,你沒告訴他玉翎雕承認……”
“說了。”六爺道:“可是唐子冀拿性命擔保他們沒劫擄玉霜,那個玉翎雕也不是他們的人。”
大爺皺著眉詫聲說道:“這就怪了,那玉翎雕為什麼承認……”
六爺道:“以我看他或許熱衷名利,想藉此做個進身之階。”
大爺沉默了一下,忽然凝目說道:“老六,寶四較諸當年如何?”
六爺道:“成熟多了,當年只不過是個公子哥兒,豈可跟如今同日而語,儼然一代梟雄,隱隱有懾人之威。”
大爺道:“你看我該去見見他麼?”
六爺抬頭說道:“不必,遵老人家的令諭,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時機未成熟之前就這麼跟他對峙下去。”
大爺道:“那麼找李克威是……”
六爺笑笑說道:“這還用問麼,自然是為對付郭家。”
大爺兩眼一瞪,道:“老六,這麼說敵動了?”
六爺微一搖頭道:“不忙,等他找著了李克威再說,我不信李克威會為他所用,為他賣力賣命,更不信寶四他……”
大爺截口說道:“老六,你別忘了,李克威是個親貴撫養長大的,而且那一身所學也得自那位親貴。”
“我知道。”六爺道:“提起那位親貴,我想起來了,格必沁,你聽說過這個人麼,是個蒙古親王,當年的親貴中有這麼個人麼?”
大爺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六爺道:“寶四,除了他還有誰。”
大爺搖頭說道:“沒聽說過,你執掌‘丹心旗’,當年在親貴中周旋過,怎麼問起我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會知道?”
六爺道:“可惜德佳不在這兒,要不然問問她一定知道。”
大爺道:“格必沁,這個人現在哪兒?”
六爺道:“沒了,死了有五年了。”
大爺道:“好,妙絕了,這也是弘曆告訴你的?”
六爺點了點頭,沒說話。
大爺卻沉吟著又道:“格必沁,一個蒙古親王,這究竟是哪位人物,竟能調教出這麼一個文武雙絕的徒弟來……”
六爺道:“我也這麼想,可是寶四頂了我一句,他說你郭家不是永遠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麼,這就是。”
大爺一點頭道:“他頂得好,這憑這一句就知道他的確比當年成熟多了。”
六爺轉了話鋒,道:“大哥,外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大爺眉梢兒揚了揚,道:“又有兩個地兒被挑了,可是他們行動快速飄忽,簡直神出鬼沒,到現在還沒能查出他們的行蹤所在。”
六爺兩眼微瞪,道:“又有兩個地兒被挑,哪兩個地兒?”
大爺道:“‘北鎮’跟‘大虎山’。”
六爺道:“都在‘溝幫子’附近?”
大爺點了點頭,道:“我原以為他們不會再在那一帶逗留的,我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