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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儒雅氣質的。姐姐出嫁後,解決我的個人問題成了全家的頭等大事。母親頭上的白髮越來越多,我不忍心再讓她為我操心,決定無論如何要在30歲之前把老婆娶回家。父母對我和白潔分手感到非常遺憾,我沒告訴他們我和白潔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說交往一段時間後覺得彼此都不合適,只好分手了事。母親很喜歡白潔,說誰娶了她是誰上輩子修來的福分。白潔不僅漂亮,而且賢惠、能幹,只要一到我家就忙個不停,找不到活兒乾的時候,就陪我母親聊天,使慈眉善目的母親感到天上掉下來個好閨女。

這時,一位在北京出版社工作的編輯把他老婆的同學介紹給了我。我和這位姓彭的編輯算得上是熟人,他要把我在不同文學刊物上發表的小說編成一本集子出版,一來二去就熟了。定稿那天晚上我請他吃飯,他把老婆也帶來了。席間扯到我的個人問題,我承認還是個沒有著落的王老五。他老婆是個熱心人,說她有個挺不錯的同學還沒搞上物件,在一所中學裡當打字員。彭編輯湊熱鬧,建議我見見面,萬一談得來,就是雙喜臨門了。一喜是文學集子出版,二喜就是王老五結束了單身生活。

彭編輯的老婆是個說幹就幹的主,第二天晚上就把她的同學約到了她家。彭編輯打電話通知我,晚上到他家吃飯,同時相物件。我吃了一驚,因為我不太注意外表,頭髮、鬍子太長,還有髒兮兮的衣服,都不適合去相物件,想改天再說。彭編輯說要的就是本色,原汁原味比什麼都強。人家如此熱心,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去赴約了。

她叫林姝,拖著一條長辮子,個子有1米7,面板比較白,除了顴骨稍高一些外,看上去還可以。我懷疑她之所以到了24歲還是單身,可能是太挑剔了。像這樣一個要個兒有個兒,要模樣有模樣的姑娘,要不是太挑剔,早該名花有主了。她給我的感覺還可以,但只是可以,沒有白潔帶給我的那種來自異性的強烈衝擊。我們一起包的餃子,我注意到她包餃子的動作極為麻利,於是得出了她幹家務很不錯的結論。

第二天下午,彭編輯打來電話,說林姝百分之百願意。林姝的態度感動了我,在她前面至少有10個姑娘主動放棄了第二次見面的機會,難得她積極主動。就這樣,我和林姝確定了戀愛關係。

秋天來了,林姝織了一件毛衣送給我。毛衣織得很厚,是雞心領的,母親笑眯眯地評價說,是個過日子的人。過日子不需要浪漫,我和林姝不談文學,不談書籍,她似乎也不感興趣。她常來我家找活兒幹,刷碗掃地洗衣服,凡是她能幹的,都以最快的速度乾淨利索地幹完,然後就坐在床邊邊織毛衣邊看電視。我奇怪她總有織不完的毛衣。她說是給同事織的,因為她的手快,又織得好,所以同事們拿著毛線在她後邊排起了隊,等待她把毛活兒一件件織完。我覺得織毛衣簡直是在浪費生命,想穿毛衣到商場去買就是了,把寶貴的生命一分一秒地織進毛衣,真是太可惜了。我勸她把課本撿起來,考個電大什麼的。她說有我一個讀書人就行了,都讀書,家裡的活兒誰幹?我一聽也有道理。我恢復了文學創作。時間對我來說極為寶貴,我不可能丟下筆去幹家務活兒。她如果能把家料理好了,我騰出精力來一門心思搞創作,應該說是一件好事。在中國文學史上,有不少著名作家的夫人是家庭婦女,她們用畢生精力來照顧丈夫,使她們的丈夫名垂青史。林姝雖然不是家庭婦女,但肯完全承擔家務勞動,這一點也是很偉大的。

在我們認識半年後,她把結婚提到了議事日程。我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從心理上還沒有做好準備。林姝像個影子一樣在我周圍飄來飄去,始終沒有進入我的內心深處。見她不煩,不見她不想。有時我也捫心自問,難道此生就和這個女人生活一輩子了?答案不置可否。我對她的提議沒有做出積極反應,想過上一年半載再說。她把進攻的矛頭轉向了我母親。老人想盡早抱孫子,林姝的想法和老人不謀而合。所以老人時不常地提起我的婚事,說差不多就把結婚證領了得了。

姐姐不贊成我娶林姝為妻。她是我文學作品的崇拜者之一,認定我將來會有大出息的,不能太著急,找個只會煮飯的不行。她說我和林姝沒有共同語言,缺乏感情基礎,將來肯定會鬧矛盾的。林姝現在看不出有多大毛病,一旦結婚成家,就不是個善茬兒。她的根據有兩個,一是林姝的層次底,家裡是北京小市民,本人是文革中畢業的高中生;二是林姝的顴骨高,俗話說,女人顴骨高,殺人不用刀。

父親沒有表態,他說這是我自己的事,讓我自己拿主意。好了就好過,不好了就自己受罪,家裡不管那麼多。他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