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善在何處。
“是我對不起大家,回頭我會說說她。”江柳色深覺抱歉的說道。
“堡主別太自責,表小姐的猖狂已不是一日兩日,怕是制不住她。”如果堅主再堅持人本為善的念頭。
張毅的話讓他愧疚地一澀。“是我能力不足,難堪重任,連累了各位。”
“屬下惶恐,請堡主別在意,只要有心就能成就大事。”他連忙驚慌打恭作揖。
“偏偏我志不在此,一心行醫救萬民。”醫書雖深卻易懂,而帳簿雖明卻難清。
七里香性溫,有止痛、消腫、健胃之功;九含味苦澀,性微寒,有去毒之功效;人心果解熱、利尿;觀音燦無毒大寒,治瘟疫、黃疽、喉痺和丹毒……
女貞安五臟,養精神;刺薊治惡瘡、疥癬,木蓉蓉具解毒之效……
一章章醫理藥法他背得滾瓜爛熟,下藥診脈不疾不徐,人人誇他是“儒醫”。他卻受之有愧。
殷風的腿他試過不少法子,始終不及接骨草的藥效,即使下得了床行走,跛行的兩腿仍是十分明顯,已不復原來的穩定。
人與人之間不過短短百年,萬般計較為哪般呢!他必須承認一點都不瞭解女人,尤其是相處了十年的華依。
“堡主應該早日迎入夫人,杜絕表小姐的私心。”以夷治夷吧!
杜家小姐有月光堡撐腰,陪嫁婢僕定非泛泛之輩,應治得住她的驕性。
“是嗎?”或許吧!襄襄會是個善於持家理財的好幫手。
“堡主都二十八了,成家立業乃是人生大事,堡內該添些嬰兒啼聲才熱鬧。”日光堡太沉悶,源於兩位主子都是好靜少言的雅士。
他低頭思忖了一下。“我考慮後再給你答覆。”
娶不娶妻對他而言毫無分別,只是多個人在身邊作伴,不知她能不能忍受顛沛流離的日子,醫行天下乃是他的志向。
“你要考慮什麼?”
旋風似的妍麗女子無理的闖入,原本只有一人侍婢的她自行調派了七、八名丫環隨行,氣勢浩大地叫人起反感之心。
“華依,你一個人需要這麼多婢女服侍嗎?少兒戲了。”江柳色揚手要其他女婢退下。
她不依地一跺腳。“這叫排場你懂不懂?人多才夠氣派。”
“姑娘家用不著氣派和排場,改明兒我修封書信給姨父、姨母,讓他們為你找門好婚事。”
“這就是你在考慮的事,想把我甩掉?”華依刁蠻的叉起腰怒視。
想都別想。她臉上明白地寫著這四個字。
“別把事情說得嚴重,我準備迎娶杜家千金,與你並無關聯。”他是這麼認為。
可是一聽進華依的耳裡卻是青天霹靂,她是料到有朝一日他會和杜襄襄成親,但是卻又過分自信地以為她這麼愛他,他應該會取消婚約只娶她一人。
至少也要讓她先入門一步,兩人恩愛一段時日再娶妻,他的身心只能是她一人所有。
一股沖天的酸味讓她很不舒服,她沒有雅量和人共侍一夫,表哥是她的,絕對不與人分享,叫姓杜的死到一邊去,休要染指她要的男人。
她不允許。
“我不准你娶她,日光堡有我在就休想有她,你去退婚。”她霸道地環住江柳色的頸項。
他無奈又略帶峻色的拉下她的手。“你不再是個孩子,胡鬧適可而止。”
“不管不管我不管,你要娶的妻子是我,其他女人一律不準碰。”華依驕氣十足的說道。
“華依,不許胡鬧,我與襄襄的婚事乃先母訂下,警在必行。”他微調高音量地以哄小孩方式一阻。
或許是他不善言詞,不懂得拒絕,所以她才驕縱不已,小時候的她是多麼天真爛漫,一天到晚笑咪咪,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樣。
曾幾何時,無邪的小女孩長大了,當初的甜笑蜜語已然轉為蠻橫、跋扈,事事爭強好勝不讓人,已多久沒聽到噥噥軟語的輕笑聲?
他是喜愛她的,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去疼寵她,無關男女情愛。
外在的表相造成他太多困擾,每每出外行醫時,來得盡是大肆裝扮的女子,有的願意自動委身,有的甘心為妾為婢,使得真正疾病纏身的病患延誤醫治。
多次口頭告誡無效後,他只好要張毅先過濾一番。
只不過女人的痴戀已超過他能力範圍之內,有時一返內室休息片刻時,床上會有個活色生香的赤裸女子等著,含情脈脈地邀他同享男女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