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早梁田田就被人從被窩裡捉起來,仔仔細細的清洗了一遍,讓梁田田誤以為自己是那待宰的豬。
換上一套采衣,開始梳妝打扮。
漫長的過程總是讓人不耐的,一想到今天這儀式怕是要折騰一上午,再看看旁邊做好的三套禮服,梁田田就有點兒頭大。
二門處景家夫人陪著小花在迎客。
梁家門前車水馬龍,穿的喜慶的小廝把人往裡面請,來的客人暗暗震驚梁家的大手筆。
一隊井然有序計程車兵過來,門前剛下車的夫人、小姐們忍不住望過去,就看到馬上一個少年如玉如龍,可不是遼東府第一世家的世子爺——歐陽文軒。
定遠侯府的世子爺竟然來了。
已經知道梁家身份的遼東府眾人忍不住暗自揣摩,這梁家到底還隱藏了什麼?
“文軒大哥來了,恕小弟有失遠迎。”凌旭一身寬袍大袖從裡面走出,不知道多少女子眼前一亮。
這人是誰?
竟然跟定遠侯世子稱兄道弟?
人群中竊竊私語,偏生凌旭身份特殊,認識他的人很少。
文軒下馬,有下人已經牽過馬。“什麼時候回來了?”親熱的挽著凌旭,歐陽文軒打趣道:“今兒怎麼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對於凌旭,雖然是情敵,他卻有一種愛屋及烏的錯覺,實在是疏遠不起來。
“今兒是她及笄的大日子,我答應她要給她撫琴。”凌旭狡黠一笑。
“姑母、妹妹,你們先去內宅吧,我和凌旭去見過樑叔。”歐陽文軒對剛下轎的婦人開口。門前又是一陣喧譁,有認出長安伯夫人的人一陣驚訝。
這位可輕易不出門,這次竟然給梁家面子,還真是稀奇。
等眾位女眷到了內宅,知道今天長安伯夫人竟然是梁田田的正賓,又是引起一陣意外的議論。
球球和虎子在前院幫忙待客,今兒人來的有些出乎意料的多。許是梁守山的身份公開,差不多襄平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女眷都來了,很多都是不請自來。
前院也很是熱鬧,有那些訊息靈通的,知道定遠侯世子到了,更是打著各種名義上門來。一時間梁家熱熱鬧鬧,真比過年還熱鬧幾分。
小花是到了遼東府以後第一次在人前拋頭露面,雖然第一次主持這樣大的事兒,可畢竟是崔婆婆這樣的人多年調【和諧】教出來的人,竟沒有出絲毫的差錯,甚至有人暗中打量這位梁家的大少奶奶,忍不住猜測:這樣行止有度,也不知道是哪個世家的女子?
梁家的內宅大的讓人有些意外,不同於一般大戶人家假山環繞的精巧,梁家後院沒有花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藥田和菜園,內宅深處更是有一小片果木花開正豔。
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湊在一起,忍不住酸溜溜的道:“早就聽說這梁家是鄉下來的,還真不錯,這裡竟然還種地。我們家這後院都是挖了池塘種了荷花的,瞧瞧,他們家那是種的什麼?花不是花,草不是草的,真是寒酸。”
景悅在幫忙待客,聞言譏諷道:“沒文化可真可怕,那是藥田,不懂可別亂說,沒的給自家丟人。”說話那叫一個不客氣。
“又不是大夫,種的什麼藥田,附庸風雅也不是這麼做的。”那小丫頭不服輸,冷哼道:“那梁家小姐聽說就你這麼一個好友,今兒景悅你可要出風頭了,難不成這有司和贊者都是你一個人佔了?”她故意譏諷梁田田沒有好友,誰讓今天竟然看到長安伯夫人親自過來,想想就忍不住冒酸氣。
“我佔不佔的關你什麼事兒?倒是你,及笄禮的時候用的自家表妹,平日裡自詡交好這個那個,到頭來又如何?”景悅就是個孩子心性,氣不過非得吵回來才夠本。
綠蕊過來請景悅,“景小姐,我家小姐有請。”還是自家小姐英明,知道這位就不是個消停的,可不是,她這來的不及時,只怕要吵起來了。
內宅的正房裡,羅知府那位夫人跟長安伯夫人寒暄後笑著道:“本還想著,田田這丫頭及笄我來做正賓,沒曾想反倒讓姐姐搶了先……田田這丫頭啊,我只見了一次就喜歡的緊。”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一看就是招人喜歡的。”
兩個婦人有說有笑的,倒是冷落了旁人。周遭的幾家夫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這位長安伯夫人竟然是正賓?
這梁家小姐,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本是礙著梁家的官職才過來的,如今聽這兩位遼東府的頭面夫人這樣說,他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