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藥材,喏。你看這是地黃、這是三七……這個是人參。”梁田田不厭其煩的講解,她發現景悅很聰明,卻沒有一般大戶人家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完全像是一個孩子,比景況顯得還幼稚。
“啊,人參是這樣的啊。”景悅蹲在地上瞪大眼睛,“我還以為是樹上結的。”她撥弄一下那株幼苗。“田田,這人參都得上了年份的才能用,你種這個,是留給自己老了用的?”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就自來熟的換了稱呼。
梁田田:“……”
這麼說話沒朋友你知道嗎。
“我的人參都是從山裡移植的,本就有些年頭了。”梁田田當然不會說,這苗圃可是空間土。人參的確是有幾十年的年份了。如果懂行的看到她這一苗圃的藥材肯定要震驚。
“田田你居然懂這個,好厲害。”景悅一臉崇拜,像是個花痴少女。
“這沒什麼,從小我就在鄉下長大。”梁田田也沒什麼隱瞞。說的理直氣壯。
景悅瞪大眼睛。“鄉下好玩嗎?”
呃!
沒有想象中的鄙夷,沒有瞧不起,按理說也應該是一臉淡然吧,她這麼激動,怎麼像是個好奇寶寶。
“沒什麼好玩的,就是山多些。”梁田田真有點兒招架不住,這丫頭明顯不按套路走。
“田田,我能跟你去鄉下做客嗎?”景悅一臉期待。“求求你了,我還沒見過鄉下呢。讓我去吧。”
“這個……如果景伯父同意,也不是不可以。”梁田田有一種哄孩子的錯覺。
提到自家爹,景悅不高興的撅起嘴。“爹肯定不會同意了,上個月因為我打了郭平一巴掌,結果關了我一個月禁足,這要不是來你們家,我都不能出來……田田,我覺得你就是我人生中的貴人,你去跟我爹說,留我住幾天好不好,求求你了?”
梁田田傻眼了。
景傢什麼家教?
怎麼一個個的都要住到別人家去?
梁田田突然為景通判默哀,兒子嚷嚷住旁人家也就算了,閨女也這樣,真不知道景家有多苛待孩子。
梁田田本想說,都不熟,住過來不好吧。可看著景悅那張期待的小臉,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
“如果姐姐不嫌棄,我很願意姐姐跟我作伴呢。”說著這樣違心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招惹麻煩。
景悅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田田,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咱們一會兒就跟我爹說好不好?”
“呃,好吧。”梁田田有一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錯覺。
“對了,郭平是誰?你為什麼打她?”梁田田很奇怪,大戶人家的小姐動手打人的可不多。看景悅柔柔弱弱的,可不像是會功夫的。
“別提那個討厭的丫頭了,她是襄平縣丞的閨女,整日裡趾高氣揚的,很怕誰不知道她是郭家的嫡長女似的……就是個被慣壞的狐媚子,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勾搭我表弟,我不打她,難道還留著她不成。給她一巴掌都是輕的,恨不得踹她兩腳才解氣。”娃娃臉少女張牙舞爪的模樣也是很可愛的,梁田田發現這景悅真就是孩子脾氣。
“她怎麼勾搭你表弟了?”梁田田好奇。
“屁股扭來扭去的,還故意裝摔倒往我表弟身上撲,哼,當誰都是瞎子怎麼的?”景悅氣得鼓著腮幫子,“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錶弟,可表弟跟我都定親了,哪有她這樣不要臉的,田田你說,我打她錯了嗎?”
梁田田:“……”
這丫頭,是真單純還是怎麼的,這話都能隨便說。
不過,她竟然跟表弟定親,也挺有趣的。
“你那表弟很好吧,不然那郭平怎麼能那樣。”八卦之心人人有之,梁田田挺好奇的。
提到表弟,景悅似乎有些困惑。
“我也說不好,你不知道,小時候表弟又黑又醜的,他跟小弟一樣大,兩人經常在一起玩,表弟喜歡粘著我,不過我嫌棄他難看不愛跟他玩……”
梁田田汗顏,表弟好可憐。就因為長得難看被各種嫌棄。
“你是不知道,表弟跟舅舅他們去外地幾年,今年表弟回來,突然變得好看了,也不黑了,還比我高一頭,又高又漂亮,害的我以為表弟被人掉包了……”她似乎有些困惑,“再後來舅媽來提親,爹孃就答應了。田田我總覺得好奇怪,表弟比我小了兩歲呢,他居然要娶我。我總能想到他小時候又黑又醜的樣子,覺得現在的表弟很奇怪。”
感情人家還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