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靈山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都沒法跟府城的繁華熱鬧相比,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嗎。至少,這靈山縣的姑娘就不比府城的差。他想到昨兒在花燈巷睡的那清倌人,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那小騷、蹄子伺候人的手段,如果不是看到那點點紅痕,他真要以為自己是被騙了。
不過他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份,晾那些老鴇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欺騙於他的。
這樣一想,心頭火熱,就忍不住又忘了一眼內宅。可惜,照壁阻隔,什麼都看不到。
凌旭目光漸漸冰冷,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這人,如果只是欣賞還好,如果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他凌旭絕不介意假公濟私讓內衛練練手的。
“凌少爺,上車吧。”崔安低聲催促,瞟了一眼遠處的曹潔羽,微微蹙眉。到底要不要告訴小侯爺呢?算了,爹孃都囑咐了,他們如今已經是梁家的人了,不可以隨便給小侯爺傳遞訊息的。
可是那個人……如果沒看錯,只怕是對小姐不懷好意。
少年的心思都掩飾在低垂的眼瞼裡,或許可以找個機會跟娘說說。娘會提醒大小姐的。
凌旭點點頭,“曹兄,先告辭了。”不管怎樣,他都沒失禮。
“那咱們改日再聚。”曹潔羽笑的一臉陽光,只是眸子有些冷。
凌旭點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走出一段路,付山帶著人過來,凌旭上了付山趕來的馬車,對崔安道:“你先回去吧。”
崔安恭敬的點頭,沒有多嘴。
凌旭一臉陰沉的上了馬車,付山滿心歡喜而來,看到主子這樣,不免在心裡打鼓。
“主子旅途勞頓,先歇歇吧。”他本要稟報事情的,這麼一看也不敢開口了。
凌旭卻道:“讓人去查一個叫做曹潔羽的人,和我是同年秀才。查查他的身份來歷。”
“曹潔羽?”付山卻是一愣。
“恩?你認識?”凌旭眸子冰冷,想到那人看著小丫頭時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就恨不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屬下不知道主子說的跟我知道的是否是同一個人。”付山暗自警惕,隱隱猜到了幾分可能,忙道:“靈山縣新來的縣令就姓曹,曹清然,剛到任不到半個月,他的長子叫曹潔雪,是個童生,被安排在縣衙做了一個書吏,次子曹潔羽,是個秀才,剛剛被安排進了縣學,不過十七歲,不知道和主子說的是否是同一個人。”
凌旭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卻蹙的老高。
“我記得靈山縣的縣太爺早就定下來了,好像不是這個曹清然。”這事兒作為內衛的一把手,他是一早就知道的。怎麼出去不過一個月,就突然換人了呢。
“的確不是這個曹清然,可就在臨上任前被換人了。”付山說到這,詭異一笑。“主子或許不知道這曹清然,可卻知道他背後之人。”
凌旭挑眉,越來越覺得這裡的事兒有意思了。
“曹清然此人,之前一直籍籍無名,雖然是進士卻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他的一個遠房姨娘,竟然是定遠侯的繼室,不知道怎麼的,這位和定遠侯的那位繼室聯絡上了,正巧那位手裡缺人,就給安排到了咱們靈山縣,聽說定遠侯世子那邊可是氣壞了。”作為凌旭的心腹,付山多少知道一些自家主子對那位定遠侯世子的不喜,因此說這話的時候就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
“定遠侯繼室——上官月陌!”凌旭微微翹起嘴角,笑的一臉詭異。
居然把手伸到了靈山縣,也不問問他的意思,就這麼撈過界,真的好嗎?
一個女人而已,凌旭突然吐了口氣。
這個世界上,除了小丫頭,沒有旁的女人值得他操心。
既然人是上官月陌的人,那他就不操心了。這個麻煩還是交給歐陽文軒吧。那傢伙三不五時的偷偷派人去梁家,別以為他不知道。
念在他這幾年還算本分,凌旭什麼都沒做。其實也是怕惹惱了小丫頭。不過既然他跟小丫頭有關係,自然是要出些力的,不然梁家那些好東西豈不是白白餵了狗。
上官月陌那人凌旭不喜歡,可對歐陽文軒他更談不上喜歡,只是也不討厭罷了。
凌旭不介意親手收拾這個爛攤子,不過歐陽文軒當初是被小丫頭所救,這傢伙如果連個繼母都不能徹底收拾了,那他真會瞧不起他。
“找個人告訴歐陽文軒,他繼母撈過界了,我,很不高興!”凌旭抿著嘴,“哦,對了,順便告訴他,別玩的太快,我還想看熱鬧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