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點兒糾結,到底要不要冒著暴漏的危險去救人呢?可是打針這種事兒,如果被人發現,她會不會被當成妖怪抓起來?
韓老伯也覺得自己挺有意思的,幾句話的事兒,居然還這麼犯難。
“有些事兒,按理說我一個外人不方便說,可我看你們幾個實在是喜歡的緊,擔心你們走錯了路,還是要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
梁田田一聽不是病情的事兒,就鬆了口氣。“韓老伯有啥事兒您儘管說,我們聽著。”老人待他們不錯,他們兄妹自然給予充分的尊重。
韓老伯看他們這個態度,自然滿心歡喜,愈發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剛剛田田做了飯還想著給長輩送去,這一點很好。”韓老伯先是把幾個孩子誇獎了一番,“百善孝為先,不管怎麼樣,老人就是老人,晚輩得給予充分的尊重。”
兄妹幾個對視一眼,表情都有點兒怪異。雖然梁田田沒說,可是誰都知道,那疙瘩湯主要是為了給梁守林送的,可不是給那兩個黑心母子的。
梁田田也沒想到韓老伯誤會了這事兒,不過她也沒解釋。
韓老伯很滿意幾個孩子的態度,就道:“我聽說了一些你們家的事兒,老人是做的不對,可再不對那也是長輩,你們做小輩的,可不能有怨言,更不能說些不符合身份的話。”說完就去看梁滿囤。
梁滿囤一愣,隨即想到之前的話,可他沒有一丁點的自責,當即道:“我又沒說錯,給他們吃就是糟蹋東西。”
韓老伯瞠目結舌,這什麼孩子?感情自己說了半天白說了?
梁田田一臉怪異,她懂韓老伯的意思,卻也不想太慣著上房,於是乎就把當初的事兒說了。“韓老伯,不怕您笑話,我們跟上房,也就跟三叔有些親情,跟那對母子我們是徹底死心了,別說什麼孝順不孝順的話,如果可以我們兄妹真不想跟他們來往,就是現在住一個院子裡那都是我們沒法子。”
“這話咋說的?”韓老伯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樂天的孩子,竟然心裡有這麼多怨念。難道有啥事兒是自己不知道的?
梁滿囤正氣頭上,當即道:“事情就多了,當初……”巴巴的就把當初上房母子做的事兒都說了,他也沒添油加醋,那些事實就夠讓人難受的。
說到激動的地方,梁滿囤眼睛通紅。“他們逼死了孃親,還想逼死小妹和我們,要不是我們認識蘑菇去賣,這個秋天我們都挺不過去就得餓死、凍死了,這還不算,他們作為長輩不幫忙也就算了,我們買肉靠油自己都沒捨得吃呢,球球生病了我們出門,他們居然跑到家裡來偷東西,被發現了還不承認……哪有這樣的親戚?這是什麼長輩啊?讓我孝順這樣的長輩,我寧願沒有他們。外人愛怎麼看我們兄妹就怎麼看,我們沒餓死那是我們娘保佑我們呢,跟他們可沒啥關係。”說到後來梁滿囤聲音哽咽,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這……”韓老伯瞠目結舌的,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過分的人。“他們咋能這麼對你們呢,你們還是孩子啊。”他真心不懂了。
一直沉默的梁滿倉說話了,聲音嘶啞。“他們有啥做不出來的啊,以前娘還活著呢,趁著娘下地幹活的時候她還想偷偷把小妹賣掉,要不是我抱著小妹跑出去,現在小妹沒準就讓人賣到我們找不到的地方了。”提到這事兒梁滿倉眼睛也紅了。
梁田田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茬,當即道:“哥,這是啥時候的事兒?”梁田田的記憶裡也沒有這事兒,顯然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
“那會你才五歲,球球也剛出生,你高熱不退的,娘剛生了球球沒多久她也不讓娘守著你,愣是逼著娘下地幹活……”梁滿倉眼睛通紅的,“還是滿囤去求了黃大夫給你吃了藥,不然你不是被賣掉就是病死了。”
梁田田突然覺得眼睛一陣發酸,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委屈的想哭。球球死死的抱住她胳膊,似乎受了感染,輕聲道:“姐,球球長大保護你。”說的眾人都心酸不已。
“韓老伯,這樣的親戚,您還說讓我們孝敬嗎?”梁滿囤氣的咬牙。
韓老伯喃喃,“這……咋還有這種人呢?”他真是沒想到。
梁田田心道:你沒想到的事兒還多著呢。
一直沒說話的韓恩舉突然哼了一聲,“有什麼想不到的,哪裡沒有幾個惡毒的人,像是這種人就該……”他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想了半天沒想到合適的詞,就道:“就該讓他們得惡疾,痛不欲生。”那恨恨的模樣,似乎受委屈的是他一樣。
梁田田兄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