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越想越覺得好笑,一個男人,被人包養成了外室,這種事兒怎麼都覺得很嗨皮。
“估計也就這兩天,他就得回鎮上了。”梁田田想到那個叫虎哥的,還真是霸道啊。就算是女人出嫁了還能回個孃家呢,這梁鐵錘跟了他,回個村裡都被監視,也是夠憋屈的了。
“哎呀,扯遠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事兒。”小花頓了頓,“吳山花要嫁人,找你們家沒?”
找我們家幹什麼?
梁田田不明所以,“我們家就我們兄妹幾個,兩個哥哥還在私塾讀書,就算是找人幫忙幹活也不能找我和球球吧。”再說以他們和梁王氏母子的關係,誰也不能找。
“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小花嘆了口氣,“我不是說這個,是說吳山花嫁人,村裡人不得去添妝嗎,難道吳家沒給你們送信?”
添妝?
梁田田想起來了,可不是嗎,這個時代女孩子出嫁親戚裡道的要去給添妝的,說白了其實就是隨禮。
“吳家沒給我家送信,估計看我們幾個孩子,也就沒送信吧。”梁田田想了想,“我們家那會兒蓋房子,吳家也沒來隨禮,沒啥往來,他們也不能夠讓我家添妝。”禮尚往來禮尚往來,就講究個有來有往,沒啥過往的,一般你沒給人家隨禮,自然有事兒也不好通知人家。
小花蹙眉,“那你說咋就給我們家送信了。”提到這事兒小花也挺鬧心的,“我們家平日裡除了你家基本上也不跟誰家往來,今兒我就去看了一會兒熱鬧,吳山花就拉住我,整的挺熱乎的,我還以為這是要嫁人轉了性子呢,誰曾想是讓我去添妝。”小花越合計越憋屈,“田田你說哪有這樣的人,她平日裡在村裡都是用鼻孔看人的,都不搭理咱們,現在居然好意思讓我們家去添妝,這是啥人呢。”小花憋在心裡氣不順,就找梁田田抱怨了幾句。
“還有這事兒?”梁田田覺得也挺奇葩的,“都沒啥往來,幹啥過去給她添妝啊?那你跟陳奶奶和菊花嬸子說了沒,他們咋說的?”
“奶奶說一個村裡住著,都張嘴了,不去也不好看。”小花提到這事兒更是鬱悶,“還說都這麼多年了,大傢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說吳家現在困難,就算是拉扯一把吧。”
小花撅著嘴,一看就不高興。
梁田田無語,這還真是陳奶奶能說出來的。那位老人平日裡愛嘮叨,卻是個心腸極好的人,也不願意得罪人。
“我娘就更別提了,回來知道這件事兒了,就拿著一塊布料去了吳家。”小花抿著嘴,咕噥道:“那料子還是田田你上次買給我做新衣裳的,我都沒捨得用。”要是早知道會送給吳山花,她早就做衣裳了。
“菊花嬸子把一整塊料子都送去了啊?”梁田田咋舌,“是不是有點兒多啊。”莊戶人家送禮啥的,一般也就一尺兩尺布就不錯了,布也都不是啥好布。這菊花嬸子一出手就是六七尺,真是太貴重了。何況梁田田買的料子雖然看著普通,卻是極好的棉布料,在莊戶人家這也算是貴重的東西了。
“我看娘也是忙糊塗了。”
梁田田看著小花那氣鼓鼓的小模樣,就笑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塊料子嗎,別生氣了,回頭我再送你一塊。”怕小丫頭傷心,梁田田忙哄道。
“我是為了一塊料子嗎?”小花委屈道:“我就是尋思,這麼多年了,除了你們家,根本就沒有人管我們家,我們家有事兒的時候他們都不伸手,憑啥他們有事兒就好意思跟我們張嘴,還有那吳山花,咋就好意思讓我們家去添妝呢。”越說越委屈,這眼圈就紅了。
梁田田忙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
“快別哭了,為這種人不值得。”這種事兒,人家長輩都決定了,梁田田還能說什麼。“你也別傷心,左右不過一塊料子,就當咱們接濟窮人了。”吳家那樣的人家,估計小花家有事兒也不能到場,可不就是打了水漂嗎。
小花抿著嘴唇擦眼淚,“我也不是捨不得,就是氣不過。”
“是是是,知道你是最大方的。”梁田田調侃道:“我還以為你今兒來是因為這許多天沒看到我,想我了呢,感情是找我訴苦水來了。唉,表錯情了。”梁田田說完故意嘆了口氣。
“人家正難受呢,你還來逗我。”小花破涕為笑,滿天的烏雲終於散了。
“哎呀呀,我要是不逗逗你,怕有人一會兒真的掉金豆豆了。”梁田田笑眯眯的,“好了,別再為他們傷心了。明明是他們犯的錯,我們為什麼要給他們犯的錯付賬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