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梁田田猛然想起什麼,錯愕道:“不會是……不會是他吧?”雖是疑問,卻也肯定了。
梁鐵錘!
竟然生生被打斷了腿,這可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或許來的並不晚。
回想過去種種,其實很多事兒已經模糊了,經歷了這麼多,梁田田對梁王氏母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恨。
見凌旭點頭,梁田田就嘆了口氣。“不是說那婦人對他不錯嘛,怎麼還想跑了?”跑能跑到哪裡去,他本該是被髮配的人,現在已經成了官府的黑戶,這郭家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是有人認識他的,就算是他跑出來官府不追究了,卻還要送去寧古塔流放,難道就比現在好了?
梁田田真不明白,像是梁鐵錘那種懶惰又膽小的人,怎麼想著跑呢。
想到那胖大婦人,臉上的皺紋,凌旭大概能明白梁鐵錘的心思。到了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也活該被人打斷了腿。
梁鐵錘那人,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那麼個德行,活該!
想到他以前種種,凌旭就嗤笑道:“許是好日子過多了,就忘了那些哭日子了。”
梁田田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像是對凌旭,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既然是旁人的事兒,我們還是不要多說了。”說都不說,那自然是不管了。這件事兒,梁田田沒準備讓家裡人知道。
凌旭聽明白了她的話,就點點頭。“放心吧,小康子不是那多嘴的人。”他自然也不會往外說。
提到梁鐵錘,凌旭就想到了那梁王氏,“那老太太最近沒為難你們吧?”
梁田田知道他說的是誰,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針線,“說來也奇怪了,自從今年開春的時候她去山上找爹,也不知道爹跟她說了什麼,臉色難看的離開了,自從那之後倒是沒有鬧過。就是後來春種秋收都上門來找爹幫忙,態度那個好啊,後來還給我們兄妹每人做了一身衣裳,連虎子的都沒落下,我也納悶了,她跟過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凌旭是見識過樑王氏的,梁田田對他也沒有隱瞞。
凌旭一聽就明白了,“許是梁叔說了什麼讓她忌憚的事兒。”不然以梁王氏那性子肯定不會這麼消停的。看她這作態,只怕事情還不小。
梁田田點頭,“我也那麼想的。”可問了幾次爹也不說,口風夠緊的。
“別想那麼多,左右她現在消停了,再不濟還有那個男人嗎,她要是敢鬧騰你,你就告訴我,這事兒交給我解決。”到時候用她兒子威脅,就不信她敢繼續鬧騰。凌旭自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才不會忌諱呢。
知道凌旭關心他們,梁田田笑著點頭,“對了,你那個山莊建的怎麼樣了?天冷了,這幹活不方便吧。”看這天氣一天冷過一天,他們那田莊又是在山裡,連條正經的路都沒有,除了木頭,來回運送什麼都不方便。
凌旭卻不覺得,他帶來的人多是從軍中挑選的好手,年輕力壯的,乾點兒體力活就當是訓練好了。“天還沒大冷呢,不誤事兒的。你放心,年底肯定能建好,到時候你去泡溫泉。”他還記得這丫頭說過的話,笑的一臉怪異。
梁田田就白了他一眼,她是惦記這事兒嗎?她是擔心他買了那麼一個莊子賠了好不好?
凌旭笑眯眯的,“好了,別生氣,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梁田田聽他口氣曖、昧,忙道:“誰擔心你了?”臭美!
“是是,是我多心了。”一臉的落寞,故意唉聲嘆氣道:“還是球球好啊,有哥哥、姐姐疼他,不像我……”說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衣裳破了都沒人給縫補,唉……”
聽他耍寶,梁田田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一臉看笑話的神情,結果聽說他衣裳破了,忙道:“衣裳壞了就給我送來,不都說了嗎,我幫你縫補。”壓根忘了人家凌家還有下人呢,哪用得著她啊。
凌旭故作為難,“不好吧,你這針線活不少,要是累壞了眼睛怎麼辦?”心裡卻樂開花了,韓恩舉那個臭小子,要個荷包又能怎麼樣?想當初他的裡衣都是丫頭給做的,現在這不又要縫補衣裳了。
哼,韓恩舉,想跟他搶人?他前世就認識了丫頭,他韓恩舉算什麼。
凌旭洋洋自得,就聽梁田田道:“左右也不差你一件,下次帶來。”
凌旭笑眯眯的,忙道:“不用下次了,這次就行。”然後就抬起胳膊給她看,“喏,剛剛不小心弄破了。”
梁田田探過頭一看,可不是,青色的長衫下面有拇指長短的一個口子,看起來還是新刮的。“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