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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至於說受了老天的庇佑,那就更是扯淡的緊。如果不是我前輩子做了什麼生孩子沒屁眼兒的缺德事,至於因著嘴饞想去摘顆獼猴桃吃,就被莫名其妙的的投放到這個倒黴地方來麼……

小七是個健談的人,趁著他替我包紮傷口的這點功夫,我也終於從他口中得到了我此時所身處的環境。

將身子斜靠在戰壕上,手裡摩挲著腦門上剛剛包好的繃帶,我已陷入了對未來的深深擔憂之中。

或者說,是對我該如何從這場戰役中保全下性命的擔憂。

我這條命是撿來的。我這具身子原來的主人想來正是因著我腦殼上的這處傷而丟了性命,這才有了被我冒名頂替的機會。

冒名頂替?我冒了誰的名?他的?可我現在就是他。我還是我,我又不是我……

搖搖頭將心裡這些複雜煩擾的“哲學”問題丟到腦後,我終於開始仔細思慮起我如今所面臨的處境來。

今天是民國二十二年三月九日。

民國二十二年,日本昭和八年,偽滿洲國大同二年,西元1933年……

這一年的中華大地上發生過什麼事情我記得並不是太清楚,但顯然由日本人挑起的對華侵略的烽煙,已然在華夏大地上燃起。

而我,有幸成為一名身處在對日戰場中的戰士,倒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榮幸吧……

用盡了各種拐彎抹角的法子,我終於從小七那裡問出了我所在這支部隊的番號。起初小七還用疑惑戒備的目光盯了我半晌,直到聽我說是因著腦殼上的傷失了記憶,這才顯出釋然的神情來。

也正因著我的“失憶”,小七才特意給我講了許多的訊息。只是我心裡卻在偷偷的發笑,這個小戰士還真是有意思,竟會想著把我當個奸細來看。

當時的我卻是不知道,在戰場上會問出像我這些問題的,也只有敵人派來的奸細了……

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三十七師一零九旅二一七團三營二連,這就是此刻守在這處山頭上所有人的番號。

是的,我們只有一個連的兵力。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的臉都被嚇得白了幾分,直到小七說團長帶著大部隊正在隨後趕來,我的面色才又好了幾分。

只希望這所謂的援軍能快些趕過來吧……如果說我所在的部隊是一支八路的連隊,聽他們說要憑著一個連的兵力擋在鬼子面前時,我可能還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但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可是國。軍,是那些一聽到槍響就立馬兒抱頭鼠竄的國。軍!我真的能活到援軍趕來的一刻麼……

想起方才打退的鬼子那次衝鋒,我不由在心裡對自己暗暗說道,或許,這支部隊是與眾不同的罷……

1933年3月,日軍在攻陷熱河全境之後,又駭然進犯我長城防線,二十九軍臨危受命,奉命於冷口、喜峰口一線佈防,阻敵於長城以外。

二一七團作為全軍的先鋒,先於其餘各部趕往喜峰口長城陣地。而我們二連作為二一七團的先鋒,更是輕裝急行趕在前面,意圖先一步搶佔要地。

誰知道日軍第十四混成旅團的速度比我們還要快了幾步,他們的先遣隊不僅已經佔領了喜峰口口門,其中一支先遣小隊甚至還想著再往長城縱深裡探上一段,這才正巧遇著了同樣要去搶佔喜峰口口門的我們,在這個無名高地前倉促的打了一場遭遇戰。

而在這麼一場倉促的遭遇戰中,二連不僅搶佔了山頭這樣一個有利的位置,更是修出了身前這些半人多高的掩體,看來我們二連手裡,也是有著幾把刷子的呢。

其實想想也是,要是手上沒幾分能耐,這二連又怎麼會被當做全軍的先鋒給派到前頭呢?

就在我正胡思亂想的當口,忽然覺著眼前一暗,似是有什麼人擋在了我的面前。

待我抬起頭看去的時候,發覺除了絡腮鬍以外,還有一個瘦高的漢子,正陰著張臉瞧著我,似乎是我欠了他們家千八百萬似的。

“聽虎子說,你差點兒做了逃兵?”那瘦高個寒著一張臉,話音裡是掩藏不住的怒意。

他看著我冷冷一笑,說道,“怎麼,當初要死要活想跟著上前線,現如今真上來了,就是這樣一副德行?”

而此時的我,則完全是被瘦高個的氣勢嚇懵了。他是誰?他來幹什麼?是不是來槍斃我的?

自打背上“逃兵”這樣一個名頭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著絡腮鬍在身後給我一槍,了結了我這條好不容易才得以還陽的小命。

如今見到一個似乎比絡腮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