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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冼英快步上壇,將蛇公扶下。蛇公將道帽從綠竹杖上取下,戴在頭上。說蛇角能闢百毒,讓冼英派人將蛇角拾來收藏好,日後定有大用。蛇公兩目炯炯,遙望惡蛇谷的方向,放心地出了一口長氣:“此次蛇患永除,谷中的毒蛇再也不敢輕易出谷了。”

冼雲龍早已怒髮衝冠,命人將蛇公扶到房中休息。便想恨恨訓斥冼鋌一頓,但有馮寶在旁,覺得不妥,只好忍住。忙讓冼英派人打掃寨子,重整酒席,要熱情招待貴客馮寶及救星蛇公。

不大一會兒,筵席重開。冼雲龍請馮寶及蛇公入座,冼英在蛇公身旁坐陪。另外設宴招待陸大成、墨龍及眾官兵。冼鋌料到父親已知事情始末、心中惱恨自己,哪敢上前,就識趣地躲了起來。

早有下人將馮寶帶來的“嶺南紅”酒抬上,酒未開啟,便有陣陣香氣撲鼻而來,冼雲龍和蛇公不由地睜大眼睛,使勁嚥了口唾沫。冼英見狀,宛爾一笑,不用下人動手,便親自動手給四人各斟一杯。

馮寶見事情已經過去,又有冼英在座笑語盈盈,早將心中不快扔得無影無蹤。便也放開懷抱,陪著冼雲龍和蛇公喝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極盡歡洽。

幾杯美酒下肚,馮寶便紅了臉,他看到冼雲龍和蛇公二人忙於推杯換盞,就想趁冼英給蛇公夾菜的間隙,藉著酒性與她搭訕,好對冼英的兩次救命之恩予以致謝。

他把要說的話在腹中醞釀了好久,剛想端杯站起,就見冼英一雙杏眼向他瞟來,好似已經看穿他的心思。馮寶心中一慌,竟又忘了想說什麼。

這時,一位俚兵領著馮寬派來的信使跪在馮寶座前,信使剛從高涼郡中風風火火地趕來,說馮寶的上司高州刺史孫迥快到高涼治下的博賀港,郡中留守的馮寬已帶領合郡官吏前去迎接,讓馮寶見信後火速趕往茂港。

馮寶只得起身告辭,冼雲龍知道“官身不自由”的道理,也不再挽留,但要親自把馮寶等人送出寨門。

冼英把冼雲龍拉到一旁,輕輕對冼雲龍耳語了幾句,冼雲龍聽完頻頻點頭,笑對馮寶道:“賢侄帶來如此好禮,實乃佳釀。老夫豈無禮物回贈?來人啊,將那匹照夜獅子白牽過來。”

眾人走出大堂,就看到堂外一位老俚人牽來一匹好馬,這馬高約六尺,通體如雪,映日有光,而腹下卻黑似油墨。馬頭髯毛散開如獅,雙目瑩澈賽過水晶,英氣昂昂勝似出水蛟龍。

馮寶見此馬神俊非常,一看就是一匹寶馬。就聽冼雲龍開言道:“此馬是譫州雷洞送給阿英的貢物,乃是從大宛輾轉而來的神駒。阿英說你的坐騎已失於惡蛇谷中,有意將此馬送你,此馬看來與你有緣啊。”

這馬似懂人言,昂首如做回應,仰天發出一聲長鳴。馮寶走到跟前,手撫馬頭,怎不喜歡?但他知道這禮物太貴重了,自身怎當得起?不過他明白這是冼英的心意,而冼雲龍又是個慷慨豪爽之人,如若推讓,反到顯的小家子氣,不如收下,便道了聲謝,從老俚人接過韁繩。

馮寶剛要翻身上馬,突然想起父親馮融的書信,便伸手入懷,將信掏了出來,雙手捧給冼雲龍,“小侄有家父的親筆一封,獻於世伯。適才著急,差點忘掉,還望世伯海涵。”

冼雲龍開啟書信,從頭到尾看完,頓時眉開眼笑。他看了看身旁如花似玉的女兒,又仔細打量了下馮寶,便把書信遞給了冼英;笑道:“老傢伙要躲我所愛,在打我寶貝女兒的主意啊”。

冼英接過書信,讀罷也是臉浮紅霞,衝著馮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扭頭轉回堂內。

馮寶見罷,有點摸不著頭腦。馮融原本是北燕王室的後裔。太延二年(436),北燕王馮弘被北魏太武帝打敗後投奔高麗。他的兒子馮業也率領三百多名親屬和部將乘船南下投奔南朝劉宋。劉宋王朝封馮業為懷化侯,任新會太守。馮家從馮業到馮融已歷三代。他們三代人,雖然都任太守、刺史等地方高官,但他們原本是異域喬遷家族,既無當朝計程車族做後臺;又無地方豪強做依靠,加之他們是深入俚僚聚居腹心做官的外地漢人,相互之間存在著一定的民族隔閡。因此,他們官職雖然不小,卻號令難行,指揮不動當地的俚僚部落。馮融聽到好多有關冼英的傳說,瞭解到冼英文武雙全,品貌兼優,又見馮寶來信對冼英讚賞不已,而且對馮寶有救命之恩,便想讓冼馮兩家聯姻,以徹底改變馮家孤立無援的被動局面。此次他讓馮寶親自上山拜訪,就是要讓冼雲龍看看馮寶的人品,投石問路,試探一下。

冼雲龍見馮寶滿頭霧水,也不再多說,衝馮寶一抱手,“賢侄儘管回去處理公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