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見院內沒有動靜,便命人開始進攻。門外的攻打聲愈來愈急,甚至有箭射到院子當中,蕭朗用短刀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劃,說道:“姑娘,我蕭某滴血為誓,我一定設法回來救你!”
眉娘深受感動,連忙催促:“大哥,你還是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蕭朗對眉娘又是慚愧地一抱拳,然後攀上院後的磚牆,順著鄰院的屋頂越脊而去。
官兵們撞開門衝進院子,發現沒有蕭朗的人影,便散開四處搜尋起來。
牛四一瘸一拐地被潑皮們扶到眉娘跟前,兇聲惡氣的說:“看你往哪裡走?”
眉娘不理他的茬,將臉扭到一邊。黑臉杜恨用刀一指眉娘:“她是什麼人?”
尖瘦腦袋為領賞而要說實話,應道:“她是大盜……”
牛四恨恨踢了尖瘦腦袋一腳,摸著臉上的血說道:“他是小的家人,剛才不小心被大盜蕭朗綁架為人質了。”
“ 綁架為人質?我看不象。”杜恨早就看出名堂,心想這次總不能白來,還得敲上一筆。便裝腔作勢地命令道:“來人啊,把這女子帶回縣衙審問。”
牛四領會到杜恨的意思,便識趣地掏出身上的賭銀,還讓眾潑皮各個傾囊而出,湊了三十多兩碎銀裝進一個錢袋裡,遞到杜恨手上,討好地說:“沒有準備什麼,這點兒東西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高抬貴手。”
杜恨將銀子掂了掂,往懷中一揣,哼了一聲:“還算是識趣。”命人將馬拉來騎上,率領官兵們繼續追趕蕭朗。
矮個子潑皮滿臉不高興,埋怨牛四道:“大哥,你將咱們的銀子都給了他,豈不是賠大了。”
牛四歪嘴一笑,“你懂個屁,咱有這麼好的寶貝,把她送到縣裡的媚香樓,不賣幾百兩銀子?”說完,就滿臉血花地走到眉娘面前色迷迷地端詳起來。眉娘害怕地看著牛四帶血的臉,簌簌發抖,厭惡地喊道:“走開,你們快走開!”
牛四把眼一橫,衝左右喝道,把她給我抓起來。眉娘厲聲喝道:“我犯了哪家王法,你們憑白無故為什麼抓我?”
尖瘦腦袋搖頭晃腦地走到眉娘跟前,奸笑道:“你剛才打破的可是寶碗,少說也得值幾千兩銀子,你得賠吧?你是大盜一夥,我們大哥為了救你,讓弟兄們掏光了銀子,你還不讓爺們樂呵樂呵?說完,就對眉娘動手動腳起來,眾潑皮紛紛圍了上來,想借機調戲眉娘。一個潑皮竟然大白天地去解眉孃的衣襟,嘴裡還說要讓眉娘還他出的三兩銀子。
眉娘又羞又怒,使勁向後一掙,一扯之下,眉孃的大半個衣襟竟被撕開,露出裡邊的白色兜胸,以及潔如玉雪的肌膚。眉娘努力掙扎,衝著杜恨騎馬的背影,悽聲喊道:“救命啊,救命!”
街上本來有人推開門縫偷看,聽到這絕望的喊聲,除了無奈的嘆息之外,誰都不敢出來,門縫全都又慢慢地合上了。
杜恨騎著高頭大馬,根本沒走多遠,他對這求救聲已司空見慣,置若罔聞,根本連頭都沒回一下。
潑皮們看到眉娘細膩潔白的肌膚,個個血脈賁張,獸慾突起。光天化日之下竟欲行不軌。
牛四見此,罵道:“住手!”
尖瘦腦袋也隨聲附和起來,“大夥都停下,這花應該讓大哥先嚐鮮。”
“你們這群笨蛋,這美人破瓜了還能值錢嗎?等把她換成白花花的銀子,什麼樣的姑娘玩不了?”
眾潑皮忍住色慾,連連點頭稱是:“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眉娘聽罷,暗自飲泣:“天哪,這是什麼世道!我怎麼這麼命苦,作人為何這麼難哪!”
她急火攻心,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七回 義盜
蕭朗跨過鄰家連著的幾個屋脊,看到房後有條幽暗的小巷,便跳了下來。小巷中平時人就很少,現在也是不見一個人影。蕭朗在小巷中三拐兩拐,竟然又拐到那條大道的后街上。
后街兩側盡是被驚醒午睡的村民,正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胡亂猜疑著剛才的事情。驀然看到小巷中衝出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手中握柄短刀,臉上及衣服上還帶著斑斑血跡。眾人嚇得誰也不敢再說話,慌忙散回各自家中,將房門栓緊。但畢竟掩不住好奇,大著膽扒著門縫往外偷看。
這個小村不大,就這一條主道。主道很長,蕭朗回頭望去,牛四家已完全脫離他的視野,只有捉拿他的吶喊聲還在隱隱傳來。他渾不理會門縫後那些偷窺的目光,辨別了下方向,大踏步朝出村的大路奔去。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