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沐沒想到太子竟然真的在此,站在房間裡,突然有些侷促不安,甚至不敢看她的臉,自從上次的事後,他們還沒有單獨相處過,心裡到底是介意那一夜自己的失控,如今見她坐在椅子上,如見臣子一般看著他,孫清沐覺的見反而不如不見好。
孫清沐低下頭,表情恢復鎮定,聲音如往常般不見異樣:“微臣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微臣有愧殿下所託,讓殿下費心了,請殿下責罰。”蘇義並不知道太子具體在哪,他派人查了昨天所有的客棧記錄,找到了這裡。
“每個人都讓本宮責罰,本宮罰的過來嗎!蘇義怎麼樣,有沒有再胡鬧!”
孫清沐聽周天問起蘇義,低著頭表情平和:“回殿下,蘇大人在太守府,沒有出府的跡象。”
周天嘆口氣,這件事她本沒想過追究:“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無關緊要的事誰也不用費心,本宮自有定論,行了,你們該上路上路,別在本宮這裡浪費時間。”
孫清沐拱手道:“殿下,您不能隻身犯險,不如跟著護送的隊伍一起走,確保殿下的安全。”
周天道:“不用,本宮只是四處走走,不定去哪裡,無需聲張,下去吧,沒事不用來這裡。”
孫清沐認為不妥,更擔憂她的安危,忍不住想說什麼,嘴還沒張開以被制止。
“跪安吧。”
孫清沐為難,可如果強諫太子隨隊伍走,又好像自己有什麼私心,何況歐陽逆羽還在,太子會不會想到那一層……孫清沐斟酌了半天突然道:“殿下,微臣有話要說。”
周天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心裡多少有些欣慰,這是禮教給予他們的束縛讓自己可以免於很多不必要的猜測。
她該感激此種教育,更尊重他們對祖宗對教條的看中,否則單勾心鬥角她也累死了,古之臣子,有幾人是心甘情願反的,誰不是主上猜忌在先,下面禍端再後,她無意重複那種怪圈:“不必了,過去的事,本宮不想再提。”隨即語重心長的道:“焰國走到現在不容易,何況是本宮以前愧對你……”
孫清沐瞬間跪下:“微臣不敢,微臣……”
周天沒讓他說下去:“你做的很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你也幫助本宮很多,只要你有功績,屬於你的還是會屬於你,本宮以前就對你們說過,即便你們誰想離開,本宮也不強求,你放心,本宮說過的話,現在依然算話,只要我在,我就庇護你們一天。”
孫清沐望著周天,突然不知該說什麼,這已不是太子第一次提他們離開的事,一年多來後院放走過一批人,趙寒也是在太子授意下離開,無疑,離開了皇宮等於所有的一切抹殺,以後再見就是君臣。
周天看著孫清沐,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周天很欣賞他知進退、護國民,這一年來他兢兢業業,幫了她不少,所以她願意回饋更多,比如一個正常家,甚至遠調到無人認識他的地方,給他更多特權,讓他正常生活:
“趙寒最近不錯,他昨天送了一份摺子,還給張亭道的十公子去了一封信,你沒事了可以多看看他,他在摺子裡提起了你。”
孫清沐隱約聽出了太子的意思,反而心情越加複雜,沉重的不適壓在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是他的女人嗎?只因那一夜判斷什麼未免荒謬,以前又不是不曾被太子強迫,此時反而想不開什麼!
孫清沐驟然有些埋怨自己,因為她是女人,還是他也沉迷與女色可別忘了,高位上的周天更是太子,是陰狠不輸男人的未來帝王!她或許根本不會把那一夜放在眼裡,只有自己在心裡介意罷了。
這個認知彷彿一根刺扎入孫清沐心裡,周天對他越鎮定越讓他難堪,他雖然做不來蘇義等人的主動,但也不是沒有擔當的男人,太子喜他也好,不喜也罷,但發生的周天真可以當什麼都不存在,還是在她心裡,他根本不配得到她!
周天見孫清沐不吭聲,不想他為過去的事有心裡負擔:“歐陽逆羽,只要他不再起不該起的心思,本宮也不追究,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跟他和林三小姐之間……”
孫清沐突然抬起頭,目光閃爍的盯著周天,此舉似乎不堪重負,讓他的聲音有些緊張:“你介意嗎?!”
周天一愣,尚且不能從向來逆來順受的孫清沐回話中理解什麼。
孫清沐再次垂下頭,心裡懊惱不已:“微臣逾越了,微臣謝太子不殺之恩,太子放心,微臣定盡心竭力為焰國和殿下盡忠!死而無憾。”
周天隱約猜到什麼,可她覺的孫清沐應該不願意再提及才對,但剛才孫清沐的態度明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