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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頓吃八斗米的男人站了起來,抽了吳部長一個耳光。為了丁江的發展,吳部長的嘴角流一點血算不了什麼。結果倒是蠻好的,壯年男子一言未發就走了。他或許去打石頭了,或許去踩三輪了,或許去流浪了,反正他不會餓死,有最低生活保障嘛!

吳部長又像哈巴狗一樣踱進第二座廟裡。他宣佈四十歲的女人回家養老。最初的反應是有一個女人哭了,這好辦,哈巴狗也擠了兩滴淚出來,說:“我老婆也下崗了。”又有個女人不掉眼淚,朝著哈巴狗的###就是一腳。這也算不了什麼,反正吳部長上年紀了,老婆在床上就像死豬一樣,早就用不著那玩意兒。又有個女人撲了過來,吳部長用手一擋,從法律上講這是正當防衛,從現實上講,他觸到了女人的Ru房,女人哭吼到:“老流氓,你竟敢調戲我!”這還了得,堂堂部長大人當眾對女職工實施性騷擾。幸好先人們傳承下來一條 “刑不上大夫”的法律條文,雖然現行的法律書上是沒有這一條,但書的最後一頁的後一頁還保留著。

被先人的法律條文拯救出來的吳部長,心裡是有疙瘩的。這疙瘩起初還很小,但每從一個廟裡跑出來,這疙瘩就增大一點。雖然每次增加得不多,但由於廟子很多,很多個小疙瘩疊加在一起就很大。古人關於小和大的關係有很多生動形象的論述,說出來會給吳部長的心靈造成很大的創傷。因此,洛魚沒有說出來,此時的洛魚可是菩薩心腸。

終於有一天,疙瘩大得堵住了吳為的喉嚨,他哭喪著臉走進了谷傳知的辦公室。洛魚對這位年邁的裁員領導小組組長充滿了無限的同情,谷傳知卻是鋼筋混凝土灌注成的,讓洛魚佩服得五體投地。谷傳知厲聲對吳為說:“這是你的職責!懂嗎?職責!”那個垂暮的老頭嚥了一口氣,可並沒有說出話來。洛魚真擔心吳部長患上了喉癌,由於現代醫學是無能的,治不好這病,因此他只有死去,為了某種事業英勇地死去。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吳部長的死比鴻毛還輕,跟草履蟲的一根鞭毛差不多。他嚥氣那一剎那,眼睛還亮了一下。他肯定看見了機構精簡與人員重組的光明大道。

身兼裁員領導小組組長之職的吳為部長是被口水淹死的。

這天,洛魚正在辦公室偷著樂,一封請願信擺在了他的面前。沒有信封,足足有十頁紙,不是一般的紙,是草紙,供另一個世界的人們享受生活的紙,七月半的荒郊野外會撿到很多。請願信的扉頁上只寫了一行字:我們最尊敬最熱愛的吳為部長大人已經年屆五旬,理應回家頤養天年。後幾頁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許多多的人的簽名。

洛魚莊重地捧著請願信,如同捧著佛祖的舍利。谷傳知以他能夠快的速度,在草紙的扉頁上的右上角作了批示:尊重群眾的意願,請王依眉速辦。

這天晚上,洛魚自飲自酌,喝了半瓶酒。

渾身的熱氣很快將葉玉清蓋住了。洛魚說了很多話。似醉非醉的洛魚屬於一流的演說家,半譏半諷的話比小白身上的毛還多,當然是針對吳為的。

“你有完沒完?”女人在洛魚的耳邊大聲說。

洛魚實在搞不懂女人的臉色為什麼如此的難看,口氣還不小。洛魚以牙還牙:“你應該為我歡欣鼓舞!”

“你應該為自己悲傷!”洛魚的女人說。

“天啦!”洛魚用針刺了女人一下。

葉玉清卻冷冷地看著洛魚,說:“他是一隻兔,你是一隻狐。”

女人沒有繼續說誰死誰悲,而是讓洛魚自己說出來。洛魚說出來的卻是:“可惡!”

說完,洛魚的身子便冰涼了。

縱逝的快感

時常,洛魚偷偷將富島公寓的那串鑰匙取出來擺弄。心裡卻是無盡的哀怨。“讓上帝去享用吧!”洛魚對自己說。

時常,洛魚偷偷地跑到牆角去玩弄私下藏著的銀子。儘管它只相當於覃益民家的零頭,也不如洛浪的多,但也不算很少。

恐怕誰也不知道,洛魚現在的崗位真是一個肥缺。全丁江人的都知道,公司的好多崗位的設定和人事任命谷傳知都會徵求洛魚的意見。自然,意見就變成了財富。這是其一。還有其二,凡是給谷總送禮者必然也會給跟在屁股後面的總經理助理送一份。還有其三,那些想見谷傳知的人真不少,企業越不景氣的時候,財政大權就越集中,與此同時,想見谷傳知的人就越多。在三角債流行的今天,誰都不願意將白嘩嘩的銀子化成滔滔丁江水滾滾流入長江,最後直奔太平洋。俗話告訴那些討債的人: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現得。而洛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