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勝恩沒有回答,此刻這類讚歎之詞在他聽來不僅一種痛苦,而且幾乎是一種責任,然而對一個朝鮮民族的讚美早就是聽慣了的。
由於劉宏對這件事情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接著又說道:
“門是開住的,我想老人家一定在家,最好家裡就她一個人。”
這時候,他看到樸勝恩的面部表情立刻起了一種變化。樸勝恩僵直地站在這處小院的大門口,整一整領帶和服裝,確難以壓抑住內心的興奮和慌亂地神情。
應當說,劉宏認識韓國的樸勝恩沒有三天的時間。因為編輯部也在城南新區,它的位置附近就是安徽省永青日用化工股份有限公司。而韓國的企業代表樸勝恩正與永青公司洽談合資專案。三天前劉宏有幸以主編的身份採訪了這位韓國的企業代表兼法律顧問,並在一起共進了午餐。
幾天的接觸,他發現這位韓國過來的樸勝恩先生並沒有什麼架子,是位年青有為所謂做大事業的人。三十來歲,身材不高,肩膀寬闊,一雙聰明的小眼睛,並有一口流利的漢語。就這樣,倆個很快的成為好朋友。
當樸勝恩先生得知在二戰時期有一位韓國慰安婦金根姬老奶奶仍然活著,仍在蒙城縣的一個偏僻的鄉村裡生活著。……他決定幫助金根姬找到回自己的路。一項注重辦事效率的他,說幹就幹。第三天便抽出時間,跟隨當地作家劉宏一起前來沙坡莊拜訪金根姬老人了。
下午四點半左右,轎車開到高陸村沙坡莊南面的公路上。這裡是一處偏遠的鄉村,空氣清新,氣氛寧靜;尚若在城市裡,正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之時。
兩位客人走進金根姬的小院時,金根姬老人剛剛開啟收音機,正準備聽劉蘭芳的評書。但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內有兩個人過來。
“勞模媽媽,您哪,看一看我把誰帶過來了,”劉宏扯著調子說起話來,臉上表示非常的感動,彷彿就要迸出眼淚來似的。“你一定是看不出來吧!他不是中國人,你看看,是不是很親切!”
金根姬突然站起來,向樸勝恩瞧了一眼,搖一搖頭。“不敢認識,啊!不論是誰,來到這裡都是客人,來。這邊坐吧!”她說話時,嘴唇早已突出著了。
樸勝恩聽到這很有禮貌的向金根姬老人深深地鞠一躬,這是標準的朝鮮族禮節,但這些東西金根姬老人確完全乎略掉了,一點也沒有在意。
“這位是韓國的樸勝恩先生,是你家鄉的人。”劉宏補充說。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金根姬老人變的格外冷靜,放下手中的收音機,顯然使用農民的語調,並向樸勝恩點一點頭。
“噢……韓國的樸先生來家裡坐坐,你是專程過來的,稀客稀客,你是家鄉人,俺還有更要有禮貌些。”金根姬講話時十分流動,但顯得有些緊張和拘謹。
“不必了老奶奶,你的情況劉總編已經告訴我了,今兒看到你老人家的身體很好,我非常高興,我現在是為韓國的大本成森社效勞,正與中國蒙城的永青公司洽談合資專案,所以……所以順便過來看看老人家……實在是對不起!”說道這,他又一次鞠躬。
“沒有呀!年青人,該說對不起的人應當是俺,俺應當到安灌河大壩上迎接你們才是,你們過來看俺,俺也是很高興的……是的非常高興。”
其實,金根姬老人總感到有些不舒服。青年人是為祖國的建設越過山萬水來到了蒙城,而自己是充當日軍的慰安婦性奴隸也是從韓國來到了蒙城——幾十年過去了。總之,面對這位年青人不免讓她有點羞慚和不自然。
她看了劉宏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來得急向他做手勢示意,劉宏確一下子醒覺過來,迅速走到院子的門口,輕輕地把院門給關上。
在這裡除了有劉宏外,那這裡就是韓國人生活原地方。呆在這裡就相當於一下到了韓國,或者彷彿是一下子變成了韓國在中國設的領事館,他們用韓國人的禮節,風俗,語言進行交流;樸勝恩望了一眼周圍,一切是那樣的熟悉而陌生還很親切,他迫不及待地用韓國的語言,再次向金根姬老人表示親切地問候。
“#¥%*##!*#,#¥¥%¥¥*+·%%¥……*&;amp;&;amp;#¥¥¥¥,*&;amp;……%¥####,%&;amp;&;amp;&;amp;&;amp;。”
遺憾的是金根姬老人,沒有聽懂一句韓國話,然而、她很想說聲對不起,可對不起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了。朝鮮語是自己的母語,而韓國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