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抗戰時期我的兩個妹妹劉大鳳和劉二鳳被日本人抓去了,關進日軍慰安所裡……我的兩個親妹妹,她們受盡折磨,……日軍把我的兩親妹妹轉移到內地……就是蚌埠市慰安所……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唉!全國都解放了,我的親妹妹在哪兒,我想她們呀!……我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男人,已想都幾十年沒有見面的妹妹,怎能不傷心不難過,我怎麼不哭呢。”
“你們讓首長哭吧,哭出來,心裡痛快些。”宋學友說道。
地下太涼,胖幹部與瘦高個兩個,把他架起來,費了好大的勁,把他架到到樹樁上坐下。他仍是在哭,哭了很長時間,也想了很度時間。最後,他自己終於站了起來,用手帕擦一擦眼睛,在沒有想說出自己心頭的願望之前,他抬頭看了看宋學友……是不是也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
“首長你先到我公辦室坐地會吧,來,走吧,!外面挺冷地。”宋學友說。
宋學友攙膚著他,一起向另一個房間走了,他的臉上流露有不是憤怒,而只是痛苦,一步一晃地走了,步態不正常,道象一個醉漢。
“你知道嗎,宋書記,”三號首長說,“我在東北工作,為什麼要求調到內地,調到蚌埠市……是為了找回兩個親妹妹。可不知道她們在哪呀!我還是個男人嗎?你說我算不算是一個七尺男兒……”
兩人晃晃忽忽地進了屋,接著輕輕地關上房門。在屋裡三號首長好不容易再一次剋制了哽在喉嚨裡的嗚咽。可以清楚地聽到,他們在屋裡說話:
“好,去吧,去吧!這是日本侵略者帶來的災難,女人呀!比我們負出的太多,太痛苦……是永遠抹不去的傷痛。”
兩名記錄員同時也進了會議室。
金根姬仍是原位坐著,一動沒動,她已經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愣了,就連呼吸都突然停了片刻。說句俏皮話,院子中兩匹騾子也嚇跑了,它的吃驚不亞於周圍的人。記錄員們坐在會議室的桌子邊,他們勾著腦袋,看一看材料,數了數已經抄寫完的頁數。他們工作仍要繼續,對待工作兩人是謹慎認真的,甚至可以說近乎到生硬固執程度。
一個人舀鋼筆,蘸到墨水裡,交給另一個人翻頁的,翻頁的記錄員接過筆沒的說什麼,一個勁的在紙頁上劃些數字;在這種情況下,金根姬知道該休息一會了,坐在那深深地籲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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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大禍臨頭八
“噢……今天的調查就到這吧,因為場面有些失制……不說了。這樣吧,明天繼續接受調查,這位郭剛集的金根姬,你可以走了。”
其中一位戴眼鏡的瘦高個子,從坐代位上直起腰,一邊收拾材料,一邊對金根姬說道。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夜幕正在降落,再過幾分鐘室內就要點亮汽油燈了,這時候她應該回去做飯了。她感到必須消解一下喉頭的乾渴。從長凳上起身,兩腳開始發麻,一步步走出會議室。在她出去的時候,三號首長正從外面走了進來。
“坐吧,金根姬同志,沒事了,咱們繼續進行。坐吧,外面挺冷的。”
三號首長手端一隻茶缸,新的,是純白色的,那裡面有熱騰騰地茶,水蒸汽冒出來。他又坐在原來的位置,並示意金根姬也回到原位坐下來。他的目光從金根姬的臉上,移到那兩個記錄人身上,幾乎還沒等他覺察,兩人正要起身離場——他們趕緊又坐下來。接著三號首長的目光又移了回來,說道:
“這樣吧,金根姬同志,你先喝杯開水,潤潤嗓子,一會我們把汽油燈點上,咱們繼續問,審出一個結果為止,好吧!”
金根姬接過茶杯,沒有喝,嘴角來回抽搐,審查不是查眼淚,首長不哭,自己不論如何也不能哭。剛才只是一段小播曲,是的,筆錄仍要繼續,俺捨命也要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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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姬同志,不要再講那些痛心疾首的故事了,記錄員問什麼,你回答什麼。最好說清楚某年某月某日,自己在幹什麼,在什麼地點,有誰能作證。”
金根姬已經明白了這位首長的想法,但她的一生是在痛苦中度過的,回憶那段曾經的慘痛,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有好長一段時間,似乎要從慘痛中掙扎出來。於是,她帶著笑容說:
“是的,我覺得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