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一笑,非常無知地望著陸三客,謙虛地說道:
“我沒有去城裡,也是聽人們這樣說的,俺了不知道搞政治是咋回事。我想請問你一下餵牛的師傅:是社會主義好呢,還是資本主義好。”
“當然是資本主義好了,我告訴你,我就是走資派,以前是搞建築的,是包工頭……幹那一行那比當農民強多了……而且還能玩上女人。這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以過來;你看,我是一個大能人,啥也不能幹了。生產隊長隊長讓我餵牛,整天和貧下中農在一起,,和這些的窮鬼們在一起,幹一些重活粗活。”
“資本主義好嗎?你是聽誰說的。”高主任嚴肅的問。
“哈哈哈哈……不能說出去的,到處都貧下中農雪亮的眼睛,看你是外鄉人的份上才和你說這些的。……我跟你不外的說,再過二十年,中國還是走資本主義道路,誰也擋不住。到那個時候,我們的共黨比國民黨還要厲害,大部分的黨員和領導幹部是**分子。這些工人,農民也照樣受剝削,受壓迫。哈哈哈哈……他們走資派還在走,基本上就是說我的,我就屬於走資派哪一類人物。我不怕,咱從中央到地方咱都有人,他們在撐著呢。”
“陸三客,不許放屁!”高主任大聲叫道,霎那時,高主任的神態變得十分嚴肅。
“耶!你怎麼知道我叫陸三客。你你你是什麼人?是不是高陸大隊的社員?”陸三客頓時感到震驚。
“我不但知道你叫陸三客,而且還知道你叫三條腿,而且還知道你當過治淮工地大流氓,你是懷遠人,是不是?”
“喲喝!你你你你是幹什麼的?”
倘若此刻高主任朝他望一眼,一定會發一他那驚慌失措的神態。但他沒有看他。對,一定要給他一個思想轉變的過程,而是要利用他,並不是嚇唬他。
“你的,什麼的幹活?”陸三客又一次鼓起勇氣問道。
“我是高陸大隊的治保主任,姓高,你明白了吧。”高主任嚴肅地說道。“……鍘才你說貧下中農是窮鬼,是吧?你說這場運動是搞形勢,都是鬧著玩的,是吧?你說還說你就屬於走資派哪一類人物,是嗎?”
陸三客沒有被嚇死,人一屁股坐在牛槽上,看著高主任發呆,嘴中喘著粗氣,就好象一個快要死去時那樣。
“哎喲!哎喲哎喲……高高高主任,別這麼認真好不好,你就當我三條腿放個屁,什麼也沒有,你看行不行?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求求你了。”
陸三客說話得聲音都顫抖了。於是,他撤一步,低下腦袋向高主任行個抱拳禮。
……陸三客終於上了圈套,那真是猢狸在狡猾也鬥不定期好獵手;高主任好一會兒沒有言語,他抽了幾口香菸,然後非常嚴肅,對他說道:
“陸三客,你承認不承認,剛才說過的話?”
“承認,承認,剛才說的反動議論,是走資派的言論,都是我說的,我罪該萬死。”
“你的資產階級言論,大隊裡暫不追究,這並不是說你沒有什麼錯誤。下午,你聽到嗎?開批鬥四類分子大會”高主任重複一遍說。“下午開批鬥四類分子大會,讓你頂替一名四類分子,參加批鬥,你一定要參加……”
陸三愣住了,他雙手抱頭,大叫道:
“哎!不對,不對不對,開批鬥四類分子大會,為什麼要我參加批鬥,我是貧下中農呀,這不對呀!誰在這裡面下套,是不是誰在下套了,高主任,為什麼把我弄進去?”
治保主任始終並沒有向他講明來找他的目的。陸三客不服,懷疑有下了圈套,想推他下水,把他拉到四類分子一起批鬥未免有些過分。於是耐不住性子叫起來:
“這是誰說的?我明的了,肯定有人在整我,對不對?是金寡婦在整我,對不對?她她她……將我的軍,讓我充當四類分子,她當過日本特務,一次也沒有捱過批鬥——竟敢將我的軍。我雖說是工地大流氓,我可在治淮工地上批鬥了二個多月啊!金寡婦她竟敢將我的軍,治保主任,我現在是好人了,也是貧下中農……”
“你嚴肅點,注意你的態度。我問你,是批鬥走資本厲害,還是批頭四類分子厲害。”
“那還是批鬥走資本厲害,批鬥四類分子只是一個配角。”陸三客小聲說道。
治保主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東海牌香菸,又遞給陸三客一支,在當時的農村能吸上這種煙,那可是一種奢侈品。陸三客還是雙手接過那支香菸。他立刻感到得到上級的重視,在一般的情況下,大隊幹部不會給他吸的。陸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