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身段形成了一個矛盾體,這給她的臉平添幾分精神恍惚的神態,結果士兵並沒有發現她的美麗之處,她時而表情卻顯得古怪。
那一張介紹信在什麼地方,還有退伍證明呢。她根本弄不明白,認為自己受了虐待,說穿了,就是昨夜曾被關押還遭到毆打。但是,她很快就明白,有了那些證件,究竟能通向什麼自由。
金根姬的大腿一直在痛,她是一瘸一拐的出來,腿上有碗口一樣大的淤血。這傷不是摔的,是國民黨的兵用槍托打的。
“你管不管幹活,腿傷得這樣厲害。”大馬彎下腰,不放心地問道。
“還行,沒有傷到骨頭,活動一下,就會好些的。”
其實,金根姬認為,無論傷到什麼地方,只要不被關押起來就好,能出來就能看到希望,就能回到朝鮮去。
站崗計程車兵站到房門旁,一邊鎖上房門,一邊對金根姬喊了出來。他對她說道:
“你先去幫班長卸貨,多賣點力氣,我去屙泡屎,一會兒就回來。你好好的幹,如果你乾的好,就可能提前放你回家了……真的,這個班長是個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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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換了人間(二)
學校是蓮花鎮的高處,炊事班的專車停在學校的高處,金根姬蹬上汽車了車蓬頂,這一處算是小鎮中的至高點,俯視周圍,一覽無餘;在這地種危急時刻,她有無可比擬的憂傷,兩隻手剛抬起一個木筐,正自沉思默想,有時戰慄一下,就好象從院牆外,刮來的風要把她吹倒。
她看到蓮花鎮密密麻麻的全是國民黨官兵,鎮子的外圍有不少士兵在搭建的帳蓬;巡邏隊氣勢洶洶,在街上走動,盤查行人,逮捕形跡可疑者;百姓們站在自家門中,傾聽外面的喧鬧、呼喊、亂哄哄的嘈雜聲,低沉而難以分辯……似乎是大禍來臨了。
由此看來,**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與蔣介石國民黨反動派領導的部隊,勢不兩立,象是一個天,一個地下;國民黨的兵跟日本軍人沒有什麼區別,只能說,比日本軍隊要好一些,但也是一支禍國殃民的軍隊。
金根姬獨身一人,陷入如狼似虎的國民黨部隊,恐嚇播翅難飛,她逃跑的念頭一下涼下來了。
在不到一個小時,車上的糧食、炊具,油鹽醬酸全部卸完了。而且一件一件都搬進火房裡,碼放的整整齊齊的。
“大妹子,累得不輕吧,”大馬對金根姬說,“到火房裡喝杯水……去哎!”
“不了。俺不累。怎麼,你們這部隊還要去打仗?聽說國共兩黨就要開始和談,日本人都投降了,不打仗了。”
“是嗎?不太清楚,不打仗好啊!如果不打仗,我就可以回家了。”大馬說,他有點諷刺的味道,又好象是心煩意亂。
“老總,俺不是什麼要犯,俺只是一個討飯的,我也想回家,求求你!向長官說說情,放了我吧。”
“放了你,那不行,不行不行……”大馬靠近她一步,低聲地說,“我準備把你留下來,這裡有吃有穿,比討飯強多了……告訴你吧,內戰快開始了,當炊事兵是最安全的。”
金根姬聽到這話,沒有動。
這時候,那個去屙滑屎士兵,提著褲子從廁所裡走出來了,他聽到大馬的喊叫聲,就立刻播話道:
“大馬哥,你把這女人朝哪帶,這是我的犯人,你用我的犯人也不謝謝我……過來,先給我一棵煙抽抽。”
大馬聽到忙從腰包裡摸到一包洋菸,遞過一支菸,給那位正在穿褲子計程車兵,說道:
“什麼你的犯人,這個討飯的女人——給我吧!我要了……你回去告訴連長一聲,炊事班收下這個女人了,你就講,是炊事班班長大馬說的。”
“那不行,連長還沒有審問呢。”
“他審問這屁,連長的脾氣我比你找的清楚——他八成是到沒人地方去賭博……早就把審問的事給忘了。”
“好好、你在我兩棵煙抽抽吧,我快急死了。”
大馬也有煙癮,不想給他,況且就半包煙了。
那士兵就用槍托猛地一下搗了他的襠部,大馬一下蹦起來然後轉身就跑,士兵沒有搗住。兵士追到牆角處,大馬才勉強同意給他兩棵洋菸抽抽。他把兩支菸夾在兩耳朵上,然後把嘴中的一支菸,讓大馬點上,大馬從腰包裡掏出火柴,點燃了那支菸,遂舒舒服服地仰脖子閉眼,小孩嘬奶般地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