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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又逢黃昏之際,魑魅魍魎紛紛現身陽間,整個大廳籠罩在冷白燈光下,我真彷彿置身陰世。

不禁打了個寒噤,從腳底層層漣漪似的遞到頭頂。

心中自我調侃,難怪孟斯齊喜歡我。每日見慣這樣人物,自然對我刮目相看。

驚心

忽而眼角掠過一抹熟悉身影,如一根長刺扎入腦海深處。

我猛地站起身,身邊有人轉頭驚詫看我,但他的驚詫決計不會大過我。

因為我看見林銘,他陪在一個男人身邊,但那人不是何厲!

內心有個聲音對自己大聲疾呼,裴即玉,不要去不要去,林銘在誰身邊關你何事,你休管閒事,休管閒事!

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朝那邊走過去,悄悄更在他們身後。

他們兩人進入電梯,我記住樓層,一等電梯下來,立即跟上。

邁出電梯,適逢兩人分開,那陌生男人對林銘吩咐,“你等在外面,不要亂跑。”

口氣親暱,絕對不是我誤會。

一待男人進入病房,我立刻現身,一把將林銘拉到一角僻靜處。

“你……”我張口欲質問,卻一時語塞。

我有什麼資格質問他?

林銘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見是我,縮起肩膀,垂下頭,似乎想要後退卻不敢。

這副我見猶憐模樣,叫我心中一點燥氣無蹤無跡。

我嘆口氣,儘量讓聲音不太惡劣,我對他說,“你敢揹著何厲同其他男人在一起,還要命不要,何厲會殺了你。”

呵,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對林銘說出這番話,我竟在勸他回到那人身邊。

話一出口,立時為自己尷尬。

林銘卻抬頭看我,眼神似怯怯小鹿,張張口,欲言又止。

最後他小聲說,“是何厲將我送走。”

我愣住。

“最近他脾氣變差,常常喝醉酒,有一次聚會上,有人向他要我,他就將我送給人了。”林銘聲音柔柔軟軟,“裴先生,我想他是在找你。那天他喝醉酒,抱住我喊你的名字,他很痛苦,在夢中喚你:‘裴即玉,你回來,回來!’他十分想念你,你為何不回到他身邊?他為你那樣憔悴。”

我目瞪口呆。

身體裡起了一股戰慄,震盪我身心。

緊緊合閉嘴唇,我對自己說,裴即玉,你不要再做夢。

你不可再相信那個人。

你若回頭,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

林銘很快回去。

我仍站在角落裡發呆。

一個聲音將我從亦真亦幻的夢境中叫醒,我定定視線,是陳爾信那張怒氣衝衝的臉。

往日這張臉多麼討厭,此刻卻真正可愛。

陳爾信見我便沒好氣,哼了一聲,問我,“裴即玉,你怎麼不跑了!”

我似哭似笑的的看著他,並不與他鬥嘴。

他被我這異常的表情與態度嚇到,躊躇片刻,放軟聲音,問我,“你不是去看朋友?”

“他沒空見我。”我說。

陳爾信看看我仍抓在手裡的菊花,半天奔波,早已瓣瓣頹靡。

“你該改改你的脾氣。”

他又自以為了然一切,彷彿看到我被朋友趕出門外。

我被陳爾信的自作聰明攪得哭笑不得。

“我走了。”我說。

他不讓。

“看你這副樣子。”他可憐起我,“跟我走吧。”

“去哪裡?”我奇怪。

“去看我表妹,就在這一層。”

也不徵求我同意,拉著我就走。

這一層都是特殊的單間病房,房內裝置齊全,如豪華酒店,能住這一樓的,非富即貴。

“你表妹生的什麼病?”我任他拉著我,隨口問他。

“她不小心流產。”

“噫。”我停住。

陳爾信回頭看我,“你又怎麼了?”

我皺眉看他,“真是你表妹?”

口氣十分之懷疑。

搞不好是他秘密情人,為他傷情傷身。

陳爾信頓了片刻才明白我腦中所想,不由大為光火,“裴即玉,你可以再齷齪一點!”

又嘆口氣,對我無奈道,“真是我表妹,她正與丈夫辦離婚,孩子是吵架時,被男方推搡在地才沒的。”

我明白了。

我又問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