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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驚訝,他不就是消失了幾天,怎麼那雙常閃著幽默光芒的雙眼,如是滄桑?
她問:“你去哪了?怎麼弄得像去打戰?幹麼都不跟我們聯絡啊?”
他嘆氣,又苦笑,一言難盡。這幾天拉著父親跑得很遠,可每坐一程車,上到某地,又衝動得想回來,人往前走,心卻直後退著。幾天下來,內心裡,像有鋸子鋸著心房。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黎祖馴從口袋裡拿出信,交給楊美美。“請你一定要交給小君。”
“喔。”美美問他:“你真的拿了小君家的錢嗎?”
“是啊,兩百萬。”他笑了笑,大方承認。
“真的?”
“真的。”
“為什麼?”
“貪財。”
美美傻望著他,他說得自然,但誰曉得他是不是開玩笑呢?他貪財?他有這麼虛榮勢利?
美美轉告他:“小君明天就要去維也納,短期內都不回來。”
“唔。”
“你們真的要分手?”
“對,要分手。”
“啊?”美美雀躍,她有機會了,可同時,又很矛盾地替好友難過一下。
“不過,我後悔了。”
咦?美美呆住。
黎祖馴苦笑。“不管是把自己搞到很累,還是將自己放逐到很遠的地方去,就是沒辦法不想她,還發現我記憶力很好,跟小君的事每個細節都記得很清楚。”
“所以你到底決定要怎樣?要不要分手?”
“你把信交給小君,她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就拜託你了,可以嗎?”
“沒問題。”
黎祖馴拎起行李袋,甩上肩膀,走了。他的影子,曳在地上,顯得好落寞。
美美轉身奔回家,進到客廳,心狂跳,拿起電話,撥給小君,電話響了好一陣,對方才接起。
“你還有什麼事?”看見來電是她,小君口氣冷淡。
美美乍聽見這刻意生疏冷酷的問話,手中信,猝地揉緊。她臉一沈,本要轉達的事,忍住了。
美美問她:“我再問一次,說要絕交是真的嗎?”
“對。”
“好極了。”喀,楊美美掛電話,撕開信封,甩開來看。
還沒看清楚內文,先聞到一股混著泥,山林野地才有的氣味。白色公務用的A4紙張,幾處沾了土色汙泥,大概是掉到草地上碰髒的。還有幾處,有水漬幹掉的痕跡,可能是被雨珠或露珠吻過了。可見這信跟著寫信人,經歷了好一段滄桑遙遠的旅程,信中每個字,都狂放粗野,奔放熱誠。
江小君:
想通了,就覺得,你沒什麼了不起。
跟其他女人一般,眼睛鼻子嘴巴,又不走最漂亮。我跟你分手,隨便也可以交到比你更好的。
所以,我幹麼跟你戀愛?搞得大家那麼累?
跟你媽碰面後,隔天和我爸去旅行。我們攀登合歡山,在草地露營,迄都因為我想避開你。一路上每天都罵你,一天罵幾回,痛快!連帶也罵透你那個眼睛長頂上的老媽。到了晚上,睡了時,馬的,我想著,你這傢伙,現在不知道在幹麼咧?我知道我這罵你又想著你的行為很愚蠢。
今晚,我們在合歡山頂紮營,天空很多顆星,沒想到我有高山症,呼吸固難,躺在帳棚,我爸去找木材生火,這裡空氣太稀薄,我頭昏,一定是我頭昏,才會分手又給你寫信,覺得你好像就坐在對面,帶著那種有點愚蠢的害羞的笑。
搞不好我會因為高山症死掉,那麼有些事我一定要跟你講白了。
那天早上,你媽弄到我的電話,約我見面。本來我就想著要和她見面,談談你的事,正巧她打來,我就答應了。沒想到見面後,她拿兩百萬支票要我跟你分手。
我很火大,收下支票,回頭就捐給慈惠育幼院,就是那家帶你去過的孤兒院。我沒想到,你家這麼有錢,你媽有錢到可以花兩百萬幹這麼無聊的事,而慈惠的小朋友,只差兩百多萬就可以修補破舊的宿舍。兩百多萬竟然募了兩年都沒募到,不捐白不捐,我捐了。
至於你媽要我答應她的那些事,本來我就想那麼做了。赴約前我就想清楚,要跟你分手,我看得出你還是喜歡彈鋼琴……你否認,是因為害怕分離。我擔心你對我好,是因為戀愛的經驗太少。而我談過那麼多次戀愛,經驗比你豐富多了,所以我很清楚自己對你的感情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