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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小時的奇蹟

那一夜,星河璀璨,清冷孤寂的披香殿外,他倚坐在白玉階梯前,手提玉壺,輕狂一笑,問道:“挽香,你清心寡慾守了那麼多年,你守住了什麼?你天天滿口修行,你又修到了什麼?”

那時的他,瀟灑放蕩,俊朗不羈,一顰一笑宛若刀刻,一刀一刀刻在記憶之中,歲月彌久,越發深刻。縱使忘記了哪年哪月,縱使模糊了那時的景緻,卻還記得那燦爛星漢就在他們的腳下流淌光華,卻還記得他執了自己的手,那溫熱的觸感,遠遠不似自己的手掌這般冰冷。

明明知道,他是天帝之子,天生仙骨根基,遠遠非是自己這般苦修仙者所能比擬,他生來就是至尊榮貴,而自己卻要千年修行,才能站在天界的邊沿,遠遠地望他一眼。

明明知道,他樂意遊移在萬花叢中,風流倜儻,卻從來不願付出絲毫真心。

然而,那片刻的溫存,卻叫千年冰封的心悸動,貪戀他的眉眼,貪戀他的笑容,貪戀他指尖的溫度,早在登仙之時,他便一眼看見站在帝側的天之子,那般風華耀世,叫他的目光久久難以離開。

“挽香,為何你對我總是如此冷淡?你這裡如此清冷寂寞,我來陪你,不好麼?”他總是用故意埋怨的語氣,眼底卻在流轉著得逞的笑意,

冷淡?若是冷淡,又怎回留你在這千年冰封的披香殿內吃酒肆狂?又豈能任你拉著衣角,動也不動?明明知道你根本不曾留過真情,明明知道天人不可動情,但情劫來時,仙者亦難以逃避——天之子多情,卻亦是最無情之人,空惹得渺小的仙人亂了心緒,自此墜入心牢,難以自拔。

那千年冰封的心房,因為誰而牽掛莫名、錐心刺痛?

只是一個賭約而已————

“布雲仙君,看來是我贏了,那冷漠清高的挽香仙君,如今也得對我展露笑靨,哈,你那壺瓊漿玉露,看來難保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依舊笑得那般動人,與人說話時,聲調也是那般慵懶優雅。卻不知道,那連一壺酒也比不上的小小仙君,此刻卻在瓊林叢邊無語輕顫,此生唯一的淚水,順頰滑落,滴落在地化作兩粒冰珠。

是了!自己早該心死,早該知道他就是那樣無情之人,遊戲天界,四處留情,卻從來沒付出過半點真心,是自己太過執著,竟然對著如此虛偽之人動了真情,於是最後的痛苦,只有自己一人承擔。

冰雪之華,自己費盡心思為他所釀的酒,不知道有沒有他口中所提的瓊漿玉露甘醇?那是為他釀造的酒,亦是送他的壽辰誕禮,不過看來,這壺酒,已經沒有必要親自送到他的手上了。

於是,那一日,他將冰壺輕輕放在瓊林之外,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天子別苑。

萬萬沒想到,那竟然是見他的最後一面。

三日後,天帝宣佈,不日將有浩劫臨世,魔種即將降生,災及三界,帝子泰華自願貶為凡身,以自身之力約束魔種,永世不返天庭。

盡忘前塵,自滅仙魄,永世不返。

自此,天庭少了一位風流俊逸的皇子。

往日他廣交仙友,這一去,再也沒有人提起他,記得他。

明明是那般慵懶風流的人物,怎麼會做出那般決絕的決定?

他當真一點眷戀也無?

那壺親手釀造贈與他的酒,離去前他喝得精光。看著那空空如也的冰壺,甚至能想象得出他將最後一滴酒舔舐殆盡的滿足模樣。

無數次,夢迴那時,在夢中他問了無數次,這酒你可喜歡?

那復歸沉寂的披香殿,再也沒有任何訪客,再也沒有他作陪時的喧鬧。

再也……不會有人讓自己笑了……

泰華,泰華,今日入夢,你可會回答我?

那酒,究竟入不入你的口,比不比得上那瓊漿玉露?

你在人間,

可還記得,

那被你用作一壺酒做賭的挽香?

你不在的日子,

每一刻,

度日如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何止是每一刻,簡直是每一秒啊啊啊啊啊啊!”龍策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