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洲叫她的聲音。
“什麼?”溫寧轉過頭,望向浴室那邊。
隔著磨砂玻璃,影影綽綽地可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和大致的輪廓。
溫寧抿了下唇,心跳很快。
“幫我拿一下睡袍。”賀之洲客氣地向她請求幫助。
“好。”溫寧臉紅耳熱地別開目光,快步走進衣帽間裡。
她給他拿了睡袍出來,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
沙沙的水聲中,清楚地聽到賀之洲說:“進來。”
溫寧遲疑了一下,臉紅心跳地推開門。
她不好意思直視他,進去後埋著頭,踩著小碎步將浴袍放到置物架那邊。
賀之洲抬手關了水,隨手扯過毛巾,邊擦拭著溼漉漉的頭髮,邊轉過頭毫不掩飾地盯著她看,“拿過來。”
他語氣正經,完全像是在跟她下發命令,溫寧覺著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慫,不能多想,於是硬著頭皮,將剛放下的睡袍又拿起來。
她始終埋著頭,走到他跟前,看見他的腳了,她才停下,伸手將手裡的睡袍遞過去。
倏然,手腕傳來溫熱的觸感,她眼皮一跳,抬起頭,猝不及防撞進賀之洲戲笑的眼神裡。
溫寧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賀之洲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一帶,她毫無徵兆地撲到了他的身上去。
溫寧輕呼一聲,還未來得及反應,賀之洲又顛倒了兩人的位置,將她輕抵在身後的牆壁上。
他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端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今晚在這?”
還沒有完全擦乾的劉海,凌亂地耷拉在額前,時不時落下幾滴水,滴在溫寧的臉上。
空氣裡飄散著潮溼的熱氣,和洗髮水跟沐浴露的香氣,像催/情似的。
溫寧一下就腿軟了,仰頭望著他,呼吸跟著心跳控制不住的急促起來。
兩人還沒有嘗試過在這裡,溫寧臉蛋通紅地說:“都可以。”
反正對她來說,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
“真乖。”賀之洲嘴角笑意加深,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嘴唇的同時,修長手指扯掉她浴袍腰間的繫帶。
曠了幾天,賀之洲特別亢奮,淋浴間,浴缸邊,洗手檯,到處都不知疲倦地嘗試了一遍。
好像上次在衣帽間試過後,他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呢?
只是比較不幸的是,溫寧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腰上、腿上和下巴處,都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他從前很注意的,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回事。
腰上和腿上的痕跡倒是還好處理,反正穿上衣服就看不見了,但是下巴上的就有點尷尬了,溫寧洗漱過後,對著鏡子蓋了特別厚的一層粉底,才勉強將那些痕跡蓋住。
她從樓上下來,恰好看見自己的弟弟從外面進來。
“溫燃?”她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姐。”溫燃抬起頭,笑了笑說,“我今天開始正式到賀氏上班了。”
溫燃找的那家實習公司,正是賀氏集團旗下的賀氏地產。
溫燃大學期間主修建築學,今年春節的時候,溫寧攜丈夫到父親那拜年,席間聊起弟弟的學業,作為姐夫的賀之洲,主動提議他到賀氏地產去的。
溫家跟賀家結成親家,本就高攀,外面總有那麼多人盯著,想要找點錯處來肆意抨擊,溫家人其實不怎麼喜歡接受賀家那邊給的什麼“特殊照顧”。
倒不是假清高,只是不想坐實外界所傳的“溫寧嫁給賀之洲是為了貪圖點什麼”,不想讓溫寧在賀家那邊抬不起頭來。
但賀氏地產在國內,屬於數一數二的地產公司,在行業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對溫燃未來的職業發展確實有利,而且他如果不進賀氏,那就只能到賀氏的對手公司去工作,這不但不利於家庭和諧,也容易拾人牙慧。
最後權衡之下,溫燃還是選擇加入賀氏。
不過,溫燃並沒有直接透過姐夫的關係進去,而是自己投遞的簡歷,從最底層的助理開始做起。
這件事溫寧是知道的,只是奇怪他為什麼不直接去公司,反而還要過來她和賀之洲這邊的家一趟。
“姐夫說找我有點事,我就過來了。”溫燃看向餐廳裡的姐夫,他也不知道姐夫叫他過來是為了什麼。
溫寧聞言也看向賀之洲,賀之洲坐著的位置背對著她這邊,放下手裡剛喝沒兩口的牛奶,說:“先過來吃早餐,一會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