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變幻出雙腿,就只靠著尾巴在沙灘上一蹦一蹦的衝向了自己的同類,一邊跑一邊嚷嚷:“救命啊!剛剛是誰在海上施法?嚇死我了!好像還撞到了個人……難道我是被法術炸上來的嗎!那我是不是有內傷!”
風鸞看著女鮫甩著尾巴無比靈活的背影,感慨道:“這麼長時間沒見,魚都會用尾巴走路了。”
話音未落,女鮫就被絆了一下,再一次“啪嘰”一聲,連人帶尾巴一起臉朝下摔在了沙灘上。
【……顯然,還是用腿走路更穩當。】
而七川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按著銀髮鮫人的說法,她剛剛是被自家師叔祖的劍氣嚇到,然後不小心撞上了正游過來的陸離,觸發了陸離身上的符咒,最後雙雙被傳送上岸。
七川默默理了理這個順序。
嗯,閉環了。
於是,他看向陸離,省略了所有過程,直接道:“對,確實是師叔祖救了你。”
陸離總是冷淡的臉上此刻也難免面露感動:“仙子果真良善。”
七川認真點頭:“那是當然。”
總而言之,師叔祖一定是最好的。
至於中間的一些細節……
那不重要。
而此時鮫人們也圍住了女鮫,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女鮫先是錯愕,然後便陷入沉思,最終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讓人扶著自己緩緩起身。
鮫綃輕晃,她的魚尾已經化為纖長雙腿,與人類一般無二,僅僅在赤|裸著的雙足上有些許鱗片。
她緩步走到了風鸞面前,雙手交在身前盈盈下拜:“剛剛我的族人們誤信小人讒言,冒犯了幾位尊者,還望尊者海涵。”
風鸞並沒有把剛剛的事情怪罪在鮫人身上,便道:“無妨。”
可是女鮫並沒有離開,而是抬起臉,瑩白的睫毛在陽光下的照耀下似乎點綴著細碎流金,聲音也不尖利,而是格外婉轉動聽:“我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如何開口。”
風鸞很講道理:“如果不知道怎麼說,可以不說。”
……咦。
女鮫眨了眨眼睛,大概明白眼前這位女修和其他修真者不一樣,也就省略掉了所有假客氣的步驟,直接道:“不瞞尊者,我叫水湄兒,中了丹毒的是我的弟弟,如今,找不到下毒之人也就拿不到解藥,便只能尋九星草救他。”
風鸞坦然:“這個我沒有。”
水湄兒忙道:“九星草只在洛浮秘境中生長,我是想要請求仙人,能否帶我一同去往秘境?事成之後必有報償。”
這個條件放在旁人上,被這樣一個漂亮鮫人央求著,只怕是會立刻答應。
但是風鸞卻沒有立刻點頭,而是問道:“鮫人本就歸屬於洛浮教,甚至當這裡當做自己的本家,如今你回家怎麼還要別人領著?”
水湄兒睜大眼睛:“尊者如何知道這些?”
風鸞沒有細說,只是道:“此處與我宗有些淵源。”
水湄兒頗為好奇,但也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坦然道:“在洛浮教鼎盛的時候確實如此,但在那場仙魔大戰之中,洛浮教遭到偷襲,尊者盡數隕落,最後只留下了宗門大陣,這裡就成了秘境,哪怕是鮫人也無法隨意進出。”
寥寥幾句,卻說盡了當時的慘烈。
整個洛浮教居然無一人倖存。
風鸞沒說什麼,但也能想到,雲清宗作為當時最鼎盛的幾大宗門之一尚且損失慘重,洛浮教身處汪洋之中,如果真的被襲擊,怕是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於是她轉過頭,望向洛浮秘境的方向沉默不言。
而七川以為自家師叔祖不想答應,便道:“聽聞秘境中兇險萬分,即使能將你帶進去,只怕也沒有辦法護你周全。”
可是水湄兒卻道:“尊者放心,我只求得到些許庇護,並非是要讓尊者保我生死,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自己負責。”
七川便回頭去看風鸞。
然後就發現自家師叔祖似乎想要搖頭。
但就在這時,水湄兒柔聲道:“我一見尊者便覺得格外親近,心中敬仰之情比天高比海深。”
七川看看她,對方全然是一副坦然模樣,就好像剛剛嚇得扭頭就跑還在地上砸出坑來的不是她似的……
水湄兒接著道:“而且我聽他們說起了尊者的劍氣,更是格外憧憬,”說著,她探頭瞧了瞧,“這把劍真漂亮,我看過那麼多修真者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