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她心裡一動,喚住正準備離開的如意,“姑姑,皇上厭惡花香嗎?”
如意想了想,笑道:“倒沒聽說過這回事。”
璇璣眉開眼笑,如意一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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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些日子,皇帝一直沒再到鳳鷲宮,那與他同眠的兩晚彷彿做了場虛無縹緲的夢。據說除了瑾嬪,他便沒有再臨幸其他妃子。
璇璣心裡的複雜和困苦愈增,性子卻出落得安靜了。
她倒沒有所覺,是蝶風說的。自秋螢軒的事,蝶風連著一班宮人與她的感情愈發親厚起來,她本就沒有什麼階級之分,只讓眾人隨意就好,一夥人很快便混個融洽。
“妹妹,你說是不是?”
只看見坐在旁邊的華妃櫻唇一張一合,她表面委婉應答著,實際一句沒聽——只是,即使沒聽,她也知道她在說什麼,在個把時辰前,慧妃和幾位妃嬪陸續來過,來意其實簡單:合縱聯橫。
非常時期,槍口一致對外,先把瑾嬪這共同敵人解決掉再說。
這麼多的女人,在等一個男人的愛。而自己卻是她們中的一個。
多麼可笑。
他已經明確了態度不是嗎?
其實也許這樣更好,省得那份不知因何而起的情愫越積越深。
這些日子;又再一遍一遍反覆問自己,為什麼竟會對他說喜歡。
用賈玉環閱小言無數的話來說,這世上絕對是有一見鍾情這回事的。。。。。。沒有,只是因為丫還沒有撞牆。
細想起來,卻竟似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記住他愛喝吉祥如意沏的茶,她便去學了。
當把手燙出傷痕,這沏茶的每個步驟,手勢也就學會了。西涼的春,有種蘭花開得極好,卻並非現代那種矮莖小卉,是極高的樹木。
每天四五更,她便領著幾個睡眼惺忪的太監宮婢去爬樹,到那花葉上採露珠。這算是苦差,想想也好笑,她還特意給他們編了號輪值,這些天下來,竟也收集了一小壇水露。
只是他一直沒來,這茶他也便不曾試過。
送走華妃以後,她去煮了壺茶。
蝶風奇道:“娘娘,你這幾天不是已經沒有煮茶了嗎?”
小狼騰地一下跳到桌上,也好奇地瞅著她。
璇璣笑道:“剛才聽華妃說,皇上這幾天染了風寒,我想煮壺薑茶。。。。。。送去給他。”
小狼似乎能明白她說什麼,呼哧一聲,跳到她膝上,惱怒地瞪著她。
蝶風卻是一臉高興,連連道:“太好了,娘娘你終於開竅了!”
璇璣黑線,“這話怎麼說?”
旁邊的太監小呂子插口道:“娘娘,您這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各宮娘娘每天都五花八門的拿各種東西給皇上送去,明為探看,實則。。。。。。您自個意會吧。“
璇璣笑,她沒有想要邀寵,只想見一見他,送壺茶。
主意拿定,蝶風不管三七二一,把幽怨的小狼抱了開來,和幾個宮婢立刻幫她裝扮起來。
門外,太監小雙子的聲音卻急急傳來,“張貴人求見娘娘。”
璇璣蝶風相視一眼,蝶風撲哧而笑,“這合縱聯橫的又來了——”
璇璣這幾天唸叨這詞兒,一眾宮人都記下了。
璇璣記起這張貴人便是那天在華音宮說要誅小丫鬟九族的嬪妃,心裡惆鬱,並不想見她。微逸了口氣,瞟了房內幾個宮人一樣,眼珠一轉,道:“小呂子,本宮現在要徵用你。。。。。。”
小呂子嚇得滿頭大汗,連聲道:“娘娘,您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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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殿,皇帝的宮殿。
守衛跟皇宮各處比起,不可同日而語,到處是巡邏的禁衛。璇璣躲在牆根後,咬了咬唇,便想走出去——她拿了小呂子的衣服換上,只讓蝶風對張貴人說年嬪出去了,便大刺刺地從正門走出。
只是,出門前,卻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她找回了一樣被她遺忘了很久的東西。
她在床~上換衣服,小狼也在床~上翻滾耍脾氣,似乎對她要去見那人十分不滿。滾著滾著卻給她叼出一樣物事來。
蒼雲紀。西涼札
是那本她只在穿來當天看到過,後來就憑空消失了的小札——被皇帝救下後,她曾在這房間裡翻箱倒櫃找過卻不曾見,這~床明明已搜了數遍的。。。。。。
驚奇間,她翻開一看,這本明明無字的小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