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紐袢,在生死關頭也不禁大為好奇,因為它居然是活的!
花四海衣著全黑,帥氣的袍子式樣簡單到了極點,連一粒紐扣也沒有,只在腰間紮了條寬頻,上衣襟略略松著,露出了一點古銅色的結實胸膛,而左襟處就只有這一條銀色紐袢繫著,免得袍子全部敞開。
可這是什麼寶貝,居然是活的!
蟲蟲驀然想起自己抓住花四海衣襟時被一件暗器傷到手心流血,估計八成是這小東西所為,有心想捏死它,又怕再被咬一口,這魔頭古怪之處很多,還是不要輕易動手的好。
轟隆一聲,花廳外傳來一陣巨響,同時前門外有火光燃起,正在天人交戰,考慮是否向紐袢報仇的蟲蟲嚇了一跳,馬上明白是前門和後門的五師姐和八師弟知道情況不妙,所以按計劃來接應了。這是逃命的大好機會,眼瞅著一直悠哉遊哉的西貝柳絲都站起身來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擺脫花四海的鉗制。
眼光掃過花四海全身,猛然看到他堅實方正的手腕,看來還蠻有肉的。就是它了!蟲蟲下定決心。既然非壯士斷腕不能逃脫,那就只好斷了!不過她不斷自己的,怕疼,那斷花四海的好了。
想著,她張開了漂亮的嘴,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第三十五章 玩的就是心跳
可能是情急,蟲蟲這一口下去就感覺嘴中有鹹腥的熱流,而幾乎在同時,一股說不清從哪裡傳來的力量把她遠遠地推了出去。她知道自己又要騰雲駕霧了,可是——可是這是在室內,她飛的方向是——屋頂!
「肉餅!」她大聲呼叫出自己的前景,可奇怪的是離屋頂還有半尺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柔軟的震動,而眼前驀地豁然開朗,她整個人從碎裂的屋頂上衝了出去,飛向了半空。好,就當坐雲宵飛車了,可是落下來時怎麼辦?還不照樣是肉餅?
劍仙的世界當然是飛來飛去的,可惜別人都是御自己的武器而飛,只有她,每回都是意外,而且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感覺自己到了最高點,但才一開始下落就看到一道淡青色光芒沖天而上,二師兄燕小乙已經藉機逃了出來,控制了她的下墜之勢。
「走!」二師兄大喊了一聲。
蟲蟲站在那變為大片寒冰似的仙劍之上,眼見遠處有土褐和白到透明的兩色光芒向一處疾飛而去,她分不清東西南北,只隨著二師兄一起走,順道摸摸二師兄的手臂,感覺雖然不如花四海的強壯有咬頭,不過也算結實。
剛才那一幕真緊張,不過玩的就是心跳啊!
她心情愉快,因為從強大的魔頭手裡逃出,感覺非常好,久久的壓抑後只覺得海闊天空、任她遨遊。而就在她開心不已之時,那兩個魔頭正站在花廳之中仰望著天空。
「不追?」二魔頭問。
「不追!」大魔頭答。
「看到那道護體真氣了嗎?自然而發的,多麼強大,她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現在她雖然還不會運用這真氣,可早晚會發掘出來。」二魔頭輕嘆了一聲:「女人還是漂亮又沒用的最好,那樣才輕鬆,不過我還是很中意這個丫頭。要不,我犧牲一下色相,來一回正魔之戀?」
大魔頭沒有說話,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見那上面有兩排尖利的牙印,血珠正從傷口中緩緩滲出。剛才他只覺得一陣刺痛,還以為這天門派的低階弟子有什麼特別的法術,哪想到她居然用咬的,果然是不按常理出牌。他的水心絆吸了她的血,她馬上就來咬他,報應來得真快。而當他身體內本能的反擊力把她震飛時,她不僅沒有受傷,反而憑著那道怪異的護體真氣,成功的逃出了他的掌心。
這是陰差陽錯還是天意使然?可是天意,他從來不放在眼裡。
「她說不定是你的剋星、是變數、也可能是大患,現在不殺了她,只怕以後讓自己為難。」二魔頭笑嘻嘻地說出了充滿殺意的話。
大魔頭抹去了手腕上的血珠,冷冷地道:「我命由己不由天。天塌下來,能奈我何!」
「可是放了他們,咱們籌集人手的事怕是要洩了底。蟲姑娘的『表兄』肯定早就調查清楚了。這事怪我,一直以為他們只是普通人,沒有提防,現在看來暗中行動是不行了。」
「那就明來。」大魔頭甩下這句話,再也不多解釋一句,身影幻化為一團黑影,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魔頭站在一片碎石瓦礫之中,眼見不久前的繁華似錦、美人如雲,現在卻狼藉遍地,空蕩蕩的鬼影也沒有一個,不禁搖頭苦笑,走到圓臺上拿起那串鏈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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