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
樹上的葉,飄嗎?
飄。
心上的人,在嗎?
在。
微微的風,青青的草。
我心上的人兒啊,你為何還不來到?
你天天呆在我的胸口喲,可是就是見不到你的人喲。
這是一首北木民歌,基本上凡是北木人民都會唱。
北木涼本是男中音,唱起來倒頗有氣勢。
連靜宇彎著眼睛笑,“沒有想到,你倒還真是會唱一首歌。”
“如果你喜歡聽,我天天唱給你聽。”北木涼撫撫她的發,他知道自己唱得並不怎麼好。
“呵呵,只要你願意。”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在嬉鬧談笑中悄然過去。
最後的託付(1)
連靜宇總是最沒有精神的那一個,以前若說她是氣場最強烈的那一個,那麼現在,她便是最虛弱的那一個。
不知何時她已經睡著了。北木涼打橫將她抱起,朝花園外走去。“我將她送回房。”
彼時已是夕陽西下,紅色的餘暈籠罩個整個花園,也同時灑落在花園中每一個人身上,都被染上了一層紅光。在這層紅光之中,北木涼抱著連靜宇寧靜而立,看起來肅穆而安詳。
他回過頭來看花園中的所有人,墨眼一樣的眸閃過一絲複雜的痛楚,他俊逸的臉龐浮上動容與誠懇,
“我知道今日大家能夠聚在此並非是為了我,我也知道她有多讓大家費心,我這一生從未懇求過任何人,我在此懇求各位,他日好好照顧她。”
他低下頭看懷中靜謐的連靜宇,露出苦澀的笑,
“愛情是什麼?究竟是什麼?足以教人生死相許?我希望我的離開,能夠成全她的未來。有勞各位了。”
他相信這花園中所有的人,都足以肝膽相照,只因為每個人的心上都繫了一個連靜宇。他如此篤定。
誰也沒有說話,殘陽如血,映著每個人沉重的心。
他們就那樣子目送著北木涼抱著連靜宇離開。
他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他,因為所有華麗的安慰詞語,在真正悲傷的人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與無力。
北木涼抱著連靜宇拾級而上,她本就瘦,現在更是兩頰都凹下去,所以他也並不覺得抱著她走不算近的路,有多吃力。
天樞老人不知道何時立在了走廊之上,靜靜的負手而立,智慧的雙眼此時寫滿了憐惜。
他看著北木涼,“人徒有虛名是不行的,只有一個聞名天下的虛名又如何,依舊是無能為力。”
“前輩你無需自責。”北木涼早已看開,不再怨天尤人。
最後的託付(2)
“你不必安慰我。”天樞的眼光落在連靜宇的臉上,
“我一生飄零,未曾想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倒白撿了一個女兒,甚是快慰。何況她還如此聰慧能幹。一個從來不懂音律之人,可以刻苦練習,短時間掌握雪絕紅蕭的奧妙,可以洞悉煙蘭古琴的特點。這樣子的一個女子,叫人如何不佩服?”
北木涼聽罷,驀地睜大眼,想起連靜宇教他的琴譜以前內功心法。
莫不是,莫不是彈奏煙蘭的?這個總愛故弄玄虛的小女人,真是讓人又愛又疼。他那時問她,這是做什麼用的,她只說,你先記著便好,他日用到的時候再告訴你。
“你已經想好了嗎?”天樞擔憂的看著他,打斷他的思緒。
“是,我已經決定了。我想,如果今日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北木涼的眼光若有所指的掃向依舊在花園中的其他人,“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
天樞何等人也,自然明白他所指為何。“那雲陰月,我看並非簡單之人,你要小心為上。”
“謝謝前輩。”北木涼頷首。
“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等你回來,還給你一個完好的靜宇。”天樞下著重重的承諾。
再動聽的語言也比不過此時此言。北木涼抬眼望向天邊的殘陽,“北木離開了我,還有別的皇子,可是靜宇離開了我,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我。我等待著我們團聚的那天。”
是夜,天上星子稀疏,彎月掛在樹梢之上,冰涼的夜色下是一座富麗高樓。高樓中的前廳之中,靜坐著幾個錦衣華服氣質非凡的俊美男子。雖然同樣俊美不分仲伯,但是氣質卻各異,各有各的特色。
不用說,他們幾個隨便站出來一個,都足以讓中原大地搖上一搖,晃上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