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此次的主帥是誰?”連靜宇接著問。
“太子習明興。”北木涼看一眼連靜宇,又說。“這個習明興,為人兇暴殘忍,一言不和,便是殺人砍頭。可是,就是這種性格讓大家又怕又敬。他雖然兇殘,但是自從他當選太子之後,卻把南風的一些官僚作風,買官賣官這種現象完全連根拔除掉。”很多時候,傳言並不可信。東南西北四個大國,南風最為乖僻,基本上並不與其他三國往來行走,此次居然肯聯手東雪。著實讓人有些費解。
連靜宇看著細雨出神,半晌說。“是有這樣一些人的。因為上天給了他們某種特殊的才能,所以同時也拿走他們一些東西。就好像這個習明興,上天賦予了他治國的才能,卻不給他仁愛之心。”就好像是我,上天收走了我的父母,收走了我所有的少年時光,卻送給我了一個你。這話是在心底裡默默說的,說給自己聽。
北木涼和陳青和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為什麼她總是把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徹?
送他倆一人一個拳頭,她道,“去東雪啦。再不去可誤大事了。”
北木涼狹長的眼浮上笑意,也許她自己不知道,她正在改變,雖然只是細微的,輕悄悄的,一丁點。
東雪國都。
城牆上靜立一頎長瘦削的淡粉色身影。身後有一個小太監為其撐傘,即便如此,紛飛的雨絲卻依舊沾溼了他的衣襟。
他就那麼安靜的立著,彷彿在等什麼人。又好像只是欣賞這漫天細雨。
驀地,這霧茫茫的天地中,開始出現一群小黑點。
林傾絕依舊面無表情,瞧著那群小黑點。近了,更近了。方瞧清,那是一隊人馬。最前面的是一匹高頭白馬,馬上的人一身黑衣。
貴客臨門(2)
“開城門。貴客臨門。”林傾絕低聲吩咐身後的人。
厚重的城門,被緩緩開啟。黑衣男子如入無人之境。放肆張揚的闖了進來。
一聲高高的馬嘶聲,他勒住了馬。
仰頭看一下城牆之上,一襲淡粉色的林傾絕。飛身而起,足尖一點,只不過兩下工夫,便直衝城牆,定定地站在了林傾絕面前。
“我以為南風太子必會八臺大轎,隨從過百。”林傾絕掃視城下不過區區數十名南風將士,淡淡道。
“形勢不代表任何。”習明興深黑的眼眸裡不帶任何情緒。他一向喜歡輕裝行簡,就如同他喜歡黑色,黑色最是簡單。
林傾絕打量著習明興,他的眼神中寫滿了肆虐的狂妄。他的發早已被雨水打溼,一襲黑衣,整個人如同從暗夜中走出的魔魅。
“請。”林傾絕臉上依舊是慣用的清淡,虛偽那一套嘴臉他斷然是做不出來。
“請。”習明興露出一抹笑。二人並肩走下高高的城牆。
一黑一粉,一冷一佞。
“主人,你披一件外衣吧。”張元寶從自己騎著的馬的馬鞍裡翻找著,一會兒便提了一件黑色的外衣出來,“這雨涼,傷寒了就不好了。”
看到林傾絕和習明興走下城牆,張元寶忙對習明興說。
習明興不耐煩的說,“我不冷。我身體也好的很,你不要咒我。”
翻身就要上馬。
張元寶又適時的制止他,“主人,這馬鞍淋了雨,要擦一擦才好。”說著,便拿自己的衣袖開始擦拭馬鞍。“主人,請上馬吧。”
習明興覺得自己的忍耐點已經快要爆發。深吸一口氣,翻身上馬。
林傾絕則坐進了一輛馬車。
因為下雨的原因,街上行人很少,一切顯得靜悄悄的,他們這一行人,快速朝東雪皇宮駛去。
連靜宇和陳青和順利進了東雪國都,雖然兩人裝扮普通,可是卻依舊難掩自身的光茫,男的英俊,女的清麗。
吉祥戲園(1)
在街上漫無目的行走,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烤地瓜嘍。烤地瓜嘍。”叫賣聲傳入耳朵。連靜宇禁不住朝聲音來源處看去。是一個六十開外的老頭,站在一個戲園子門口的屋簷下邊避雨邊賣地瓜。
陳青和揚起一抹笑,便朝那老頭走去,“地瓜怎麼賣?”
“三文錢。”
“給我來兩塊。”陳青和拿了地瓜,遞給連靜宇,卻見連靜宇瞅著戲園子門口的公告出神。
目光朝那公告瞅去,紅紙黑字,上面寫著:本吉祥戲園,為了迎接本月十八的太皇壽辰,因本園的頂樑柱武生李笑然受傷,特在此尋一位武生和青衣。